梁自强虽然也识字认文,但毕竟文化没那么深,什么越王勾践、吴王夫差,他没法讲那么深、那么透,于是就含含糊糊,算是把故事给讲清了。
虽然简化了,但经他这么一说,味道照样不减,反正荔枝是听得耳朵都支起来了。
陈香贝则笑了笑道:“你们渔民还怪好玩的,海里面这些小东西,都能叫你们编排出稀奇古怪的故事来。”
“可不是嘛!就这西施舌,还编出了很多不同的版本呢,其中有一个还带恐怖的!”
荔枝一听二哥说还有个恐怖版的,立马缠住又叫他讲。
梁自强又简单讲了另外一个,其实这个才是在渔民中流传更广的版本:
“不是说西施帮一个国王灭掉另外一个国王吗?赢的这个国王呢,自己也来宠幸西施。但是他老婆,也就是王后不干啊,就派人把西施骗了出去,把她绑上石头,沉到了海底下。
西施死后,心里肯定冤呀。她就化成这种像人舌头一样的蛤,在海边的泥沙里,等着有人找到她,就伸出舌头,诉说冤情。”
荔枝听完这个有点不高兴了,纳纳道:
“我还是喜欢前面那个故事!”
陈香贝却得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结论来:
“看来你们渔民平时在海上打鱼,人坐在船上还是怪无聊的,就可着劲,编了那么多故事。”
梁自强想了想,发现媳妇有时候看事情倒还怪一针见血的。这点他有同感,渔民出海呆在船上可不就是无聊吗?不编些千奇百怪的传说,岂不是船上几个人话都没得说?
虽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西施舌的那些故事,手却没怎么停。就这一会儿工夫,又是十几只西施舌从沙子里刨了出来。
看情形,跟上次刨花蛤一样,说不定也能刨个一大堆出来。
“多刨点,一会回去刚好做中饭,用这个开道汤,别提有多鲜了!”梁自强顺手又捡起两只,嘴上已经安排好它们的归宿了。
“不卖钱吗?”陈香贝问。
“嗐,这东西跟花蛤一样,都卖不起价,毛把钱一斤的东西。反倒自己吃的话,肉还挺香甜,也滑嫩,做汤更是好喝得很。除非多到吃不过来,要不然肯定是拿回家,吃到就是赚到了!”
“那再多挖点!”陈香贝听他说得都馋了,也奋力地挥动铲子铲着沙。
荔枝也不想袖手旁观,就用凿子,往沙子里划拉几下,时不时也能刨出一只来。
三人都没闲着。咦不对,是四个都没闲着。
梁自强突然一转头,看见大黄的所作所为,脸色都变古怪了。
只见傻狗也不甘寂寞,在一旁用爪子刨啊刨,刨出小半堆沙子来。
那动作,还真跟他们如出一辙,就跟模仿秀似的。
“你瞎跟个什么风,刨拉半天,半只蛤影都没见着!”
梁自强看着大黄刨出那空空如也的沙坑,忍不住吐槽道。
大黄自己似乎也觉得兴味阑珊,不玩了,掉个头,撒腿跑到更前头去了。
三人继续又挖了一堆西施舌,正准备起身再去捡点螺啊、蟹啊什么的。
“汪!汪汪!”
突然,大黄情绪激动的叫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大黄这是怎么了?”
陈香贝不解地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