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珩揽了她的肩膀,与其同时搭在她肩膀上的一只大手上握着和她一样艳红色的结婚证。被红色刺了眼,以濛想要推开,却没有忍心。
只因,她看见正对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上,虎口到手腕处正蜿蜒着一道赫人的伤口。
是那晚画油画时伤着他的吧?
哎!
自己当时在气头上呢,他何必非要硬碰硬?
这下伤得不轻吧,一周都不见好。
见揽着的小妻子对着自己的伤口叹气,祁邵珩暗沉的眸渐渐变得清浅,再变得黑亮夺目。
她关心他。
这很好,没有辜负他难得呦齿地白费一份苦心。
想到这儿,祁邵珩又有些想笑了。
今天上午。
‘盛宇’最高层总裁办公室。
“祁总,邢医生说,您的伤口要是还不见好,就要包扎。”
“不用。”握着一支黑色签字笔,祁邵珩签字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
望着上司手上那褐红色的伤口,结了痂,但一周还没有好全,多少异样。
将手里处理伤口的药放在祁邵珩的桌上,于灏嘀咕,“用了这么多好药,怎么都不见好?邢医生都对自己的医术质疑了。”
祁邵珩继续签字,没抬头,却抿唇浅笑,“这么快就好了,不好。”
“呃?”
于灏微怔,他听不懂祁邵珩话里的玄外音。
伏案工作的人又问,“这是紫药水吗?”
“是的,祁总。”
“换红药水给我。”
于灏疑惑,红紫药水的效果不是一样吗,何况紫药水愈合伤口的疗效还要更好一些。
涂了红色药水,只见祁邵珩手上的伤口愈发的明显,狰狞了。
怕不雅观,于灏建议,“祁总,要不要包扎一下。”
祁邵珩摇头,“不必。”坐回办公桌前,他又浅浅地自说自话,“遮上了,还怎么看得到?看不到,怕是更不会心疼了。”
看?
给谁看?
疼?
要谁心疼?
于灏更是不明白了,自从宜庄别墅来了苏小姐,他家上司的心思愈发深重难懂。
他刚一愣神儿,却见伏案工作的人怡然拿了外套,起身对他说,“备车,我们出去。”
“额,好。”
看着男人行色匆匆的模样,于灏纳罕:这么着急,倒是不像平日里那个沉稳冷静的上司了。
直到接了以濛上车前往下一处,于灏才知道祁邵珩今天的反常是为何。
目的地:民政局。
他要带着那女孩儿登记结婚。怪不得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