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她想了想,使了些力气捏了捏江潮眠的食指,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抽掉了灵魂,只剩一副躯壳。
祁麟不知道该怎么办,瞪着天花板干着急了几分钟,唯一能做的是给江潮眠盖被子。
一声尖锐的口哨穿透木质门,回荡在耳边。
紧接着灯灭了。
月光从狭小的窗口照进小小的房间,祁麟闭上眼停了一会儿,再睁眼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
江潮眠终于动了,他匆忙捂着嘴,下床时“咚”一声跪在地上,他又挣扎着站起来,脚步不稳跑去厕所。
呕吐一声接着一声,祁麟倒了杯水挪过去:“你没事吧?”
江潮眠打开水龙头冲掉呕吐物,掬起一捧水冲脸,趴在洗手池上喘息。
祁麟把水递过去。
江潮眠摆摆手:“不用,谢谢。”
洗手池前有个小圆镜,江潮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惨笑一声,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为什么还记得。”
“什么?”祁麟问。
“为什么还记得他,我真贱,都这样了还记得他。”江潮眠轻轻质问自己,又干呕了一下,镜子前的他狼狈不堪。
他似乎在说为什么还记得某人。
可祁麟听着却像他为什么还喜欢某人。
她手腕一抖,水撒出来湿了一手。
江潮眠藏在黑暗中,她几乎看不清整个人的轮廓。
“不用担心,我只是去了电击房。”江潮眠歪头冲她笑笑,祁麟只看见一双黯淡的眼睛缓缓合上,“你要小心,这种滋味真不好受,但我好像有那么一两秒、也可能一两分钟忘记了他,或许这种方法真的有用……”
凉风钻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房间,祁麟后背一阵阵发凉。
呕吐、电击、遗忘。
下周就是她来到这的第三周。
轮到她去电击房了。
第二天江潮眠没去教室,躺了一整天,眼神呆呆的,要叫他好几遍才反应过来。
吃完午饭祁麟马不停蹄赶回宿舍,她住三楼,霍习羽女朋友在四楼,高一层挺方便的。
中午一点之前不会锁门,是吃午饭和洗衣服的时间,但会有巡逻的宿管。
祁麟避开宿管,跑上四楼,找到403。
她朝里面看,没人。
等到一点实在等不了,祁麟在锁门之前五分钟下楼进宿舍。
是还没回来么?
还是也去了电击房?
祁麟看向床上了无生气的江潮眠,心脏紧了紧。
如果去了电击房,明天可就不好会面了。
江潮眠毕竟帮过她,祁麟走到床边问:“你不吃饭没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