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低头搓着指尖。
“你看看人家叶迟迟,还有何野,哪个学生不在努力学习?就你天天瞎晃,不是这晃一下就是那晃一下,我都没管你。”祁妈妈喊着,火气唰一下上来了,嗓门越来越大,“找补课老师不乐意,还考成那个鬼样子,你不高考连毕业证都没有,以后找工作谁要你!”
以前她指不定还会反驳两句,但现在从心里漫出疲惫。
祁麟没回话,在她妈的警告声中,重重甩上门。
压力渗透进皮肤,压在胸口上喘不上气。
她打开窗,做了两套深呼吸。
她告诉何野,以为何野会支持她。
但事与愿违。
刚刚试探她妈,她妈说打断她的腿也要让她高考,没有毕业证连工作都找不到。
明明未来的路又不止高考一条。
祁麟打开手上,点进轻风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对话还停留在四天前。
轻风:考虑的怎么样?
她回:我得跟家人商量一下,一星期后给你答复
一个星期快到了,不可能一直拖下去,她该怎么办?
是一意孤行,还是按所有人说的参加高考,考个不怎么样的分数,念一个不怎么样的大专。
或者更惨,连大专都考不上,她妈会给她两个选择,复读,上班。
哪个都不是她想要的。
祁麟紧紧握住手机,看向墙上的海报。
无数双高举的双手为台上的胜利者欢呼呐喊,举起奖杯的人是个金头发的外国佬,和角落里无意拍下遗憾退场的第二名形成鲜明对比。
那场直播她也看了,和五十多万人一起见证,cheetah用蹩脚的中文扬言:中国的游戏,中国人还比不过我们后面玩的。
他脸上的倨傲深深刺痛了所有看直播的中国人,甚至还嚣张地冲摄像头竖起中指。
这场比赛无疑给了所有中国战队重重一击,可以称得上是耻辱。
祁麟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幕。
手机铃声响起,有电话打进来,是刀叔。
“刀叔。”
刀叔凝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麒麟儿,我这两天打听了一下,你说的那个叫黄娟的女人,去世了。”
祁麟听见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下没反应过来,喃喃地重复问了一遍:“去世了?”
怎么会去世?前两天还好好的。
怎么会……这么突然。
刀叔说:“好像就我们走的那一晚,听被人说是锁在外面,被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