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野那么好,可为什么总在受伤。
祁麟如同失去了思考能力,在哭声和哀嚎声中离开。
她颤着手拿出手机,把桥李屯打进备忘录,感到一阵窒息。
仅仅只见到了何野妈妈和她弟弟,她就已经受不了。
一个只会哭的妈妈,一个自大的弟弟,还有家暴的爸爸……她真的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何野待了整整十九年。
在第二十个年头,被她还算有点温情的妈妈出卖了。
祁麟闭了闭眼,胸口酸涩肿胀。
短暂愣神片刻,她深吸口气,重新振作起来。
当务之急要先把何野救出来。
构思好计划,祁麟先去银行取了钱,用黑色塑料袋包好,再打电话出去。
夜暗的越来越早了,不到五点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她行驶在路上,冷风呼啸而过,连带她也冷静下来。
电话接通,免提的音量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喂,花姐,有点事儿求你。”
“对,能叫多少叫多少,谢了……今晚来不及明天也行,尽早。对了,别让我爸知道。”
“喂,彬哥,我代何野请个假,最近几天可能来不了了。”她的眼神和夜色融为一体,越发狠戾,“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要去救她,你明天也帮我叫点叔。还有,别告诉我爸。”
第113章她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凌晨五点,天色暗沉,不见一丝光亮,在所有人熟睡之际,祁麟换上棉服,悄然离开了家。
屋外风大,她拉上帽子,拿出口罩戴上,只露出一双眼底泛青的眼睛。
电瓶车充了一晚上电,电量显示充足,但不知道能不能开二十公里。她开车先去了仓库,挑挑捡捡选了把称手的扳手,坐在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箱子上休息。
一晚上没睡,疲惫感一丝丝从皮肤渗透进入骨缝,连带整个人泛起一股酸劲,祁麟靠着墙闭上眼,却睡不着。
事实上她一晚上都是这样的状态,很累,明白要好好休息,但心里想着事儿,怎么也睡不着。
她也知道现在太早,靠导航根本无法抵达那个叫桥李屯的地方,只能问路。
就这样昏昏沉沉到八点,祁麟迷糊地去水池,捧起一把冷水往脸上泼。
冬天的自来水比夏天的冰棍还凉,泼到脸上的一瞬间刺骨的冷传入神经,整个人立马精神了。
她擦干脸上的水,用导航搜桥李屯,顿时出现一溜烟桥李屯的相关搜索。
她点进一个十一公里的,按照指示开。
天亮了,却雾蒙蒙的,好像又要下雪。
今年的雪似乎特别多。
“当啷”
铁链相互碰撞,发出笨重的脆响。
何野晃着身子意识恍惚,三天只吃了不到两个馒头,滴水未进,嗓子干的像冒火,嘴皮干裂流血。
不知道锁过什么的铁环充斥着一股畜生独有的臭味,禁锢着脖子,铁链的另一断固定在房梁上,长度只够她坐在地上,上半身倚着墙来维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