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席言懒叽叽靠在门口,身形遮挡住自面投进来的光线,眼神清明又专注,倒像是真得迫于谢羡予是病人而无法抽身离去:“怎么了?”
谢羡予说:“我想洗澡。”
沉席言眼睛跟会说话似的含着笑,眼睛一路从谢羡予手臂挪到对方那张强装镇静的脸上,铁了心装听不懂:“所以……”
谢羡予用上一惯的强迫口吻:“你帮我。”
沉席言俯身上前,捏着谢羡予下巴,叫这人看着他,随即歪头露出一个明晃晃是在勾人的笑:“你是在命令我吗,阿予?”
沉席言这话调侃的意味太明显了,谢羡予听得出来却答不出来,只好保持沉默,企图蒙混过关。
沉席言不是个好糊弄的,眯着眼睛左右一琢磨,坏水一筐一筐地往外冒:“这样,你像小时候那样叫我一声,我就帮你。”
像小时候那样叫……
谢羡予小时候可不仅叫他阿言……
还叫他阿言……哥哥……
谢羡予难得被沉席言意味深重的目光弄得不好意思,别过脸,突然就很想逃。他想关门谢客了,但沉席言抢先把腿伸过来,牢牢挡住门,不让谢羡予有下一步动作。
沉席言见好就收:“行,不逗你了。命令就命令吧,左右就当交住在这的房租了。”
……
热水从淋浴器兜头流下,朦胧了整个浴室。
沉席言揽着谢羡予腰身,几欲相贴。
热水淋湿了谢羡予周身,莹亮的水珠顺从地贴在谢羡予身上。有的稳稳当当落在锁骨、腰窝,有的则是不舍的滑落,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谢羡予小臂欲拒还迎地搭在他肩上,想攥着又不敢,也不知道在瞎担心什么。
沉席言自认为自己是个大大的好人,善解人意地扒开谢羡予握成拳的手指,引着谢羡予手指撑攥住他肩膀。
沉席言说:“站好,别动。”
也许是被浴室里水汽熏染,沉席言的嗓音带上点哑,很性感,听起来……和那天的很像。
沉席言能察觉到谢羡予的不好意思,虽然猜不全,但也能猜到一二,他这人恶趣味一向多,此时更甚。伸手碰了下谢羡予耳朵,明知故问:“你很热?”
原本低头看着水流的谢羡予立马抬头,对着沉席言真挚的表情,十分耿直道:“不热。”
“真的假的?”沉席言眼睛凝视着谢羡予,一手碰着谢羡予耳朵,端得是好心又善解人意:“你耳朵红得都能滴血了。”
他又说:“你要照镜子吗?”
说着,沉席言向左迈了一步,是意图带谢羡予照镜子的路线。
谢羡予一下子就扯住沉席言,瞪着他硬邦邦说,“你洗热水澡能不热。”
沉席言快被谢羡予这一本正经的语气给整没了,偏过头紧赶慢赶偷笑几下。他只庆幸浴室里水汽浓郁,谢羡予看不清他在偷笑,不然就玩完了。
洗了一个朦胧澡,沉席言关上淋浴器,扯过一旁的浴巾给谢羡予围上,确保脖子以下围得严严实实,半点缝隙都没露才算好。
推搡着谢羡予出了浴室,让人老老实实坐在床头。沉席言任劳任怨拿过吹风机给谢羡予吹头发:“我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你吹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