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桥上,那白衣女子眸子如水,似笑非笑的说:“你我二人,联手如何?”
原随云想也没想:“天下无敌。”
白衣女子像是有点疑惑,眸子一闪一闪,说:“但是现在你有伤在身。”
原随云笑了:“若是我没有伤,何需联手。”白衣女子也笑了,两人都同时察觉到了天策府众将的退去,李世民当然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是最聪明的做法。
两人对视一笑,走到近前。只是那笑却都有些不自然,他们都不说话,只是看着那风雨下的洛水,静静的听着雨水滋润大地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晨雾凄迷,东方渐渐有了光明。雨势也小了下来,仅仅只是细微的毛毛细雨,洒在人身上,令人格外的舒爽。
婠婠叹了口气,凝视东方那线光辉,眸子中似也有珠光闪动:“婠儿是来和你告别的。”
“我知道。”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就是。”婠婠柔声说着,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之意:“师尊去了,婠儿失了靠山,又无法掌控阴癸派,如今却是已经无家可归。婠儿本想着练成天魔大法,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练到天魔十八重的大圆满境界。”
她转过头,凝视着原随云,玉手轻抬就要朝他脸上抚去,微风拂过,皓腕上翠铃清越作响。
婠婠手顿了顿,叹了口气,放了下来。淡淡说着:“修炼天魔大法者,不能动情,婠儿……。”
“惟今,婠儿惟有放弃修炼天魔大法,自创出一门能够比拟这门神通的武学。”
原随云叹了口气,他只有沉默,要教婠婠放弃从小修炼的天魔大法,放弃一生的坚持,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个过程也许非常的艰辛,也许需要的时间仅是数年,也许是数十年……又或者,婠儿将永远再也见不到你了。”这白衣女子淡淡的说着,转过身去,缓缓走下天津桥,眼中似忽然间有了丝丝珠泪闪烁。
风雨深处,隐一个女子优美的倩影,白衣如雪,裙下赤足。
原随云仰望苍穹,胸中像是突然一沉,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也不知过了多久,摇了摇头,洒然一笑,走下天津桥。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苍凉悲壮的声音响彻回荡在洛水两畔,那黑衣黑发少年探爪摄来一柄油伞,也不管自己身上本就早已湿透,撑开油伞,脸上逸出温和的笑意,走在风雨中。
上半部
第七卷,本来是【塞外风云】,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塞外不外乎就是杀人,夺位,势力地盘……洛阳篇已经写得够多了,可以肯定,所有的大唐同人中,写洛阳篇的,灵枢所花的笔墨最多。下一卷是……不妨猜猜。以上,没有在字数内…
第七卷 红尘之有碧落兮,西大陆之绝代
第一章 铁血大旗
值隆冬岁末,北方风雪交迫,冰封千里。风雪迎面体生寒。天地间锋寒料峭,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充满凄风苦雪的味道。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飘向空际,打着旋儿飞舞在雪原上方,更添那份凄清落寞的感觉。
镖车辗扎在冰雪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淹没在呼啸的北风下,镖车辗过留下的痕迹往往是在行过的瞬间便被那鹅毛般满天飞卷的雪花掩埋。有镖车,自然就有护镖的人,这一行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却都是太阳穴深陷,眼中神光闪烁,显是内功修为都到了一定的火候。像这样的人物,势必都是各大门阀极力招揽的人物,江湖上绝对不多。
那风呼啸着,肆虐的掀起阵阵寒意,卷起细碎的冰渣打在一个黑脸葛衣汉子的脸上,浓密的胡渣上也似结了一层薄冰,配合着这汉子高大魁梧的身材,显得甚至粗旷,豪迈。这汉子忽的停住脚,眺望着远处,只见白雪皑皑,无边无际,不由暗暗发愁。怔了一会儿,随即回过头朝镖车上瞧去,首先映入眼中便是那面黑色红底的大旗,旗面上龙蛇起舞,赫然绣着“铁血”二字,背面却是浓墨染就的一片漆黑。
镖旗是走镖的护符,也是镖局的荣耀,护镖的江湖豪侠甚至将它看得比自己生命尤为重要。江湖上镖局虽然不说全部,但十之八九都喜欢将镖旗染成红色。代表着若是有人敢于来犯,便须有付出鲜血的觉悟。但我们这位总镖头却偏偏最喜欢黑色。连旗帜也非要设计成黑色才行,如今这面黑色红底地‘铁血大旗’响彻江湖,有这面旗在,大江南北的绿林豪杰纵不望风远遁,也没有几个敢伸手来动这趟镖地,即使是有那不长眼的。到最后却都在总镖头手上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大汉暗自叹息着,目光投向车辕上傲然负手,恍若标枪般挺得笔直的总镖头云翼扬,心中生出自豪的同时,也油然涌出一丝敬畏,数年杀戮押镖生涯,总镖头威严愈甚,一举一动间都有令人感到压迫的窒息感觉。只是虽然是创下了诺大地产业与名头,但总镖头也苍老了不少,满脸风霜之色。两鬓上竟是出现了点点白星。大汉看到此处也不由心中微微有一丝酸楚,总镖头才不过三十五六年纪。正是男儿精力最盛之时,看起来却仿佛是四五十岁一般。江湖上内力精深的人物本就可以延缓衰老,像那些传说中功参造化的不世强者甚至能够还老还童。当然像这样的人物大汉是没有见过的,但是总镖头的厉害对于这最初就跟随在云翼扬身边的大汉可谓了解甚深,至少这几年来走镖无数次,高手见得不少。但无论名头多大的人物都甚少找到能在总镖头手下走过十招的。
“怎么不走了。”这铁塔般的汉子正发愣间。便听得清脆悦耳地少女清音自镖车的纱帘内响起,紧接着便见一只白皙如玉地小手轻巧的掀开纱帐,现出一名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来,这少女长着一张星月般的圆脸,眉如远画,纯纯的小脸上带着清澈的笑容,可爱无比。只见她披着狐皮大氅,不停地朝小手上轻轻的呵着气,也不知是否还是没有感到暖意,小嘴一撇:“没想到会遇上这种鬼天气。整天呆在车上,人家都快无聊死了。什么时候才能把镖送到啊!”这白衣少女说完这句话,就将脖子全缩进了大氅之中,在车上搓手跺脚,小模样十分逗人欢喜,引得一行人一阵笑声。
云翼扬看着这少女,冷漠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暖意,逸出一丝笑容:“怎么,这可是小云你自己要跟上来,却又怪得谁来,若是你觉得无聊,我便教老沐将你送回镖局如何?”说着,眼睛已朝那大汉看去。
小云轻轻吐了吐舌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这黑大汉:“沐大叔,我这笨蛋哥哥不通人情,你可是最疼小云的,该不会与哥哥同流合污吧。”
云翼扬面色为之一僵,苦笑道:“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