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信。孟彰身上……”谢礼道,“且不说那些阴神会不会给予孟彰便利,帮助他看清帝都洛阳里的政治风浪变化,只单说太学学府里的诸位大先生就不会放任不管。”
听谢礼提及太学学府里的诸位大先生,王绅、庾筱两人就想到了孟彰手上那份落满了诸位大先生章印的卷宗。
“你们也都想到了不是吗?”谢礼恰在这个时候问道,“太学学府里的诸位大先生是何等欣赏我们这位同窗的,或许先前我们都没有具体的证明,甚至我们都不能确定这份欣赏是不是真的存在。可是,孟彰往太学学府里呈递了一份卷宗。”
谢礼隐去一声叹息。
“有那份卷宗在,不论太学学府里的诸位大先生先前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到这会儿也已经能够确定下来了。”
他们这些学识浅薄、思虑不足的童子学学舍生员,都能在细细琢磨后窥见那一份卷宗即将会引发的朝堂风浪,太学学府里的各位大先生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各位大先生只会比他们这些学生看得更长远、更深刻!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孟彰此前给各位大先生的印象糟糕到了极致,诸位大先生怕都会生出几分惜才心思。更何况孟彰先前给人的印象都很不错?
“太学学府里的诸位大先生会出手的。”谢礼无比笃定地做出了结论,“而,既然太学学府里的诸位大先生会出手,那你们以为,各位大先生还会给我们家里的父祖插手的机会吗?”
“又或者,你们觉得孟彰会舍太学学府里的各位大先生而选择亲近我们家里的父祖,搅和进天下世族和皇族司马氏之间的纷争里去?”
这些问题……
都不必去问孟彰,就是王绅和庾筱自己,也都能回答了。
真的完全就没有机会吗?
王绅也不去问谢礼,他只在心里询问自己。但这样的希冀才刚划过脑海,就被王绅他自己给戳破了。
真的就完全没有机会。
即便孟彰自己就出身安阳孟氏,而作为安阳孟氏的麒麟子,他轻易是脱不开天下世族的枷锁的,但他毕竟年岁还小,安阳孟氏里的当家人也还鼎盛,远未到需要他来支撑安阳孟氏的时候。
在这等境况下,是他们,他们也不可能会轻易往前冲。
谢礼看了王绅、庾筱两位同窗一眼,见他们已经放弃了那一点妄念,面上不觉就放松了些,甚至他再开口时候,声音都缓和了几分。
“再有,即便太学学府里的各位大先生不介意孟彰跟我们家里的父祖接触,接受我们家里诸多父祖的善意,最终跟我们家里结下联络,孟彰自己未必就想要这样做。”
“我们当然也知道,”庾筱传音道,“孟彰修的是梦道,他在梦道上的修持……”
“对比起我们所知道的那些声名赫赫的梦道修士来说,孟彰根基确实是不足的。可即便如此,他也比我们强出了许多。”
庾筱自己就亲身体验过孟彰所立下的梦境世界,多少也能窥见几分孟彰那梦境世界的妙用。
旁的不说,单只是收集各方信息这一方面,庾筱也能猜到孟彰可以享有怎样的便利了。
到最后,庾筱艰难但也明白地说出了她自己的推断。
“我甚至怀疑……”她道,“孟彰他要了解接下来朝堂之上涌动乃至是爆发的风浪,未必就一定要仰仗太学学府甚至是那些阴神们,他自己就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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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绅、谢礼同时偏了目光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