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手却已经接了过去。
“我老丈人岁数大了,腿脚不好,劳烦您多关照。”
林振中笑着补了一句。
“哎哟,徐老是你老丈人啊?”
赵大刚态度更热络了。
介绍信上写的明明白白,这小子可是优秀知青。
一个知青,能带着部队来的介绍信过来。
肯定是个人物。
再加上,这林振中送的礼物也不便宜,他自然知道轻重。
赵大刚压低声音道:“放心,以后有啥事尽管说!
你媳妇儿还怀着孕呢,这大老远跑来不容易,我这就让人带你们过去!”
他朝外喊了一嗓子,叫来个半大小子:“带这两位同志去二队窝棚,找徐文柏!”
林振中道了谢,扶着徐清雅跟着引路的往外走。
出了门,冷风一吹,徐清雅眼圈又红了:“振中,你说……爹妈这些年,咋熬过来的?”
林振中握紧她的手,没说话。
引路的半大小子踩着积雪,带着他们绕过几间破败的土房,最后停在一处低矮的窝棚前。
那窝棚比牛棚好不了多少,屋顶压着几块破油毡,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门是用木板拼凑的,缝隙里透着微弱的光。
徐清雅突然站住不动了,手指死死掐着林振中的胳膊,嘴唇直哆嗦:“就。。。。。。就住这儿?”
林振中还没来得及说话,窝棚的门“吱呀”
一声开了。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端着木盆出来倒水,一抬头就愣住了。
盆“咣当”
掉在雪地里,脏水溅了一裤腿。
“娘。。。。。。”
徐清雅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呜咽。
胡素云像见了鬼似的往后退了两步,突然转身朝屋里喊:“老徐!
老徐你快出来!
“
窝棚里一阵窸窣,徐文柏披着件破棉袄踉跄着冲出来。
老人瘦得颧骨凸起,棉袄袖口露出冻疮结的痂。
“雅。。。。。。雅雅?”
徐文柏声音发颤,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像是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