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民没聊工作,只跟君凌说学校里的事:
“我们系最近搞了个‘社区科普’活动,带学生去给老人讲智能手机用法,你要是有空,也能多去社区走走,跟老百姓聊聊天,比坐在办公室听汇报实在。”
这话没提半个
“官场”
字眼,却透着教授的通透,君凌听着,心里却记在了心里。
饭后,苏雪给君凌装了满满一保鲜盒银耳羹:
“这个放冰箱能存三天,早上热一热就能吃,比外面买的干净。还有这个保温杯,我给你装了菊花茶,上火的时候喝。”
她一边装,一边叮嘱。
沐云汐把车停在
“锦绣”
小区的地下车库,电梯上行时,镜面里映出两人相携的身影。
君凌拎着岳母塞的银耳羹保温桶,沐云汐则挽着他的胳膊,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袖口,像恋爱时那样。
出了电梯,走廊里铺着浅灰色地毯,踩上去没什么声音。
沐云汐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咔嗒”
一声轻响后,暖黄色的玄关灯自动亮起,照亮了门口摆着的两双拖鞋。
一双是君凌的黑色棉拖,鞋码正好,是上次他来匆匆留下的;
另一双是沐云汐的米色绒拖,边缘绣着小雏菊。
“进来吧,还站在门口干嘛?”
沐云汐拉了拉他的手,把他拽进屋里。
君凌摸了摸鼻子,有些局促地环顾
——
这是他们的婚房,岳父母当年特意选的三居室,装修是他和沐云汐一起定的浅原木风,可从结婚到现在,他总共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沙发上的抱枕摆法,都还是上次沐云汐拍视频给他看的样子。
客厅的浅灰色沙发上,搭着一条驼色毛毯,是他去年在
y
市出差时买给沐云汐的;
电视墙的正中央,挂着两人的婚纱照
——
照片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沐云汐的头靠在他肩上,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旁边的博古架上,摆着几个小摆件:
有他在乐县村民送的手工木雕,有沐云汐第一次主持节目时的纪念奖杯,还有一个陶瓷小房子,下面刻着
“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