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海很刘支书都来了家里,给周老太做思想工作。
“家和万事兴呀,你作为妇女主任,别人家里有矛盾了,你都要过去协调,怎么你自己家里还这样不和睦,人家听了,都该笑话你了。”
刘支书说。
夏江海也帮腔,不过他的话听起来很有阴阳怪气的意思,“周主任,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贪心了,自己买了这么多房子,老宅子你该分给你几个儿子才对,怎么还全把持到自己手里?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周老太不买他们的账,“我那三个儿子全都已经签署了放弃房产的协议,我凭什么要给他们分?夏村长,要按照你的意思,人有点钱,就该大方地给别人分,你们家也拆迁呢,怎么没给别人分点钱?”
夏江海冷哼,“这一样吗?我的房产,我都要留给我儿子!”
“那你女儿呢?你女儿就一毛钱都没有?”
周老太讽刺他,“你家的女儿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光,她们是一点也沾不到。”
周老太觉得在这一点上,自己还是强过夏江海的,至少前世,她虽然对儿子比对女儿好,但是拆迁款下来,她多少也想给女儿分一点的。
她这话,真戳到夏江海的痛处了。
夏江海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现在家里要拆迁,女儿回来的次数也多了不少,他看得出来,女儿也想分点钱。
但夏江海都嫌留给儿子的财产不够多呢,怎么可能给她们分。
周老太又刺他,“你真这么进步,这么民主,那你家的拆迁款,给几个孩子平分啊,夏村长,你都是一村之长了,不可能还学那些人家重男轻女吧?”
夏江海想要支支吾吾地混过去,周老太却不依不饶,一直追问夏江海准备给女儿们分多少钱,把夏江海问得坐不住,很快就跑了。
人一走,周老太也不由得思考起来,她放在春桃名下的那个房子,之前是想着给春桃做嫁妆,后来看刘民的家人不像样,她就不想给了,现在想一想,多少都要给一点才好。
她跟周大姐买的刘黄玉家的房子,刘黄玉讨要不回来,现在也跑去法院起诉去了,这两天就要开庭。
周老太也就委托了前面找的那个律师,帮她们打这个官司。
当时买房的时候,周老太也出了一半的钱,现在要拆迁,周大姐也认这个账,等拆迁款下来,分周老太一半,她拿一半。
新一届村委选举也正式开始了,周老太没去报名,鲁大妈报名了。
她三年前败给周老太,心里一直不服气,今年这个机会,她再抓不住,就真的没机会了,上年纪了。
这些天,鲁大妈总跑来周老太家里,一坐就是半天,不管周老太怎么暗示她,她就是不走,坐得稳稳当当的。
周老太想去做点什么,鲁大妈也不走,跟周老太说:“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在你家帮你看家吧,你放心,我鲁秀莲的名声在村里那是好了几十年的,你但凡丢了东西,只管来找我。”
周老太被她整得没办法,总不能叫口出恶言把人轰走,只好告诉鲁秀莲,她今年不参选了。
鲁大妈得了这个消息,才高高兴兴地走了,再不来打扰周老太。
其实也不算清净,因为之前卖了房的,像关银娣,经常跑到家里来,要么好言相求,要么恶语相向,不得进门就在门口骂,报警也没用,这些人把房子卖了,错失发财良机,肠子都悔青了,时不时地就来捡了便宜的买家这里来乱骂,就算房子要不回来了,起码心里舒坦一点。
后来发现在家门口骂不管用,关银娣打听到了周老太她们开店的地方,跑去店里闹。
报警都报了好几次,关银娣都被抓几回了,但是这个泼辣的老妇,抓不怕,一有空就过去闹。
生意都被她给搅黄了,店里这两个月销量下滑不少。
周老太没了法子,只好求助林建生的岳父,他岳父想了点办法,关银娣就因多次警告不改,犯了寻衅滋事,被抓拘留所去了,拘留了半个月。
关银娣不长记性,出来之后又去店里闹,又抓了一回,这次关一个月,还没出来呢。
周老太才把鲁大妈给打发走,家里大门被敲响了,周老太一阵烦躁,不知道又是谁来打搅她。
这个月,她事情都没做几件,光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
周老太走到门口,恶声恶气地问,“谁啊?”
“你好,请问是周主任家吗?”
外面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周老太家以前白天家里有人的时候是不上拴的,现在她学乖了,白天也把门栓了。
周老太透过门缝望出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皮肤白,面善,戴个眼镜,像知识分子。
不过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