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的身子猛的一僵,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抵到胸口。
他的双手死死攥着裤腿,指节泛白。
赵刚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也就没再紧逼。
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石像,用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房间。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科长的位置或许坐不太久,还耗得起这点时间。
可那些躺在医院里的弟兄们等不起,那些永远回不来的兄弟更等不起。
他必须尽快找到幕后黑手,给他们一个交代。
然而,等了许久,审讯室里依旧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就连那个矮胖子也咬紧牙关,再没半点动静。
赵刚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眼中最后一丝缓和彻底褪去。
他侧头对身旁的队员冷声道:“看来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是不会说实话了。”
身旁的队员早就憋着一股火,想起弟兄们受伤的模样,想起牺牲的战友,他看向这几人的眼神里满是痛恨。
听到赵刚的话,他立刻点点头,抄起墙角那根裹着厚布的钢管。
钢管在他手中微微一沉,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向缩在角落的几人。
随后,钢管落在身上的闷响在审讯室里回荡,一下又一下,带着狠劲。
那些被打的人疼得浑身抽搐,冷汗混着血珠往下淌,有人疼得蜷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可他们还是牙关咬得死紧,就是不肯吐出一个字。
赵刚看着这场景,眉头再次拧成了疙瘩。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硬气,是被恐惧攥住了。
他们怕的不是自己受刑,是背后那股势力的报复。
那些人既然能让他们豁出命去组织这个黑市,手里必然握着他们家人的把柄,或是有着灭门的狠劲。
“你们以为不说就能保家人平安?”
赵刚突然开口,声音刺破了沉闷的殴打声。
“那伙人连老百姓的钱都敢赚,你们现在成了累赘,他们只会觉得你们知道得太多。
就算你们扛住了,回头照样会对你们家人下手,这就是你们拼死保护的‘忠诚’?”
这话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那几人心里。
其中一个嘴角淌血的汉子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第一次露出动摇。
旁边的人立刻瞪他,用眼神警告,可那点警告在“家人安危”这四个字面前,早就没了力道。
钢管还在挥动,但赵刚已经摆手让停下。
他走到那个动摇的汉子面前,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
“想想你家里的娃,想想家里的父母,你也不想让他们没有父亲吧,不想你的父母没有儿子吧。”
这汉子的嘴唇哆嗦起来,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终于,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
他断断续续地说:“是。。。。。是虎爷。。。。。我们都听他的。。。。。”
赵刚心里一紧,果然有主使。
他追问:“虎爷在哪?他背后还有人吗?”
这汉子摇摇头,刚要再说些什么,突然眼睛一翻,头重重栽了下去,显然是疼晕了过去。
赵刚盯着地上的人,对身旁的队员道:“送他去医务室,醒了立刻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