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面板不亮,材质冰冷,四周无电线连接,像一个沉默的谜语。
旁边那座灰绿色金属保险柜嵌在墙体里,钥匙槽锈死,乔磊用铁锤撬开锁扣,露出那份原理书与预启动方案。
也就是那一刻,他们第一次意识到——
“我们不是在做‘竞赛项目’。”
“我们是在打开另一个‘设定中未来’的残骸。”
而过程说明书,却不在。
根据监控记录,那段时间,唯一可能带走资料的——是那位从未被记录全貌的“墨镜男”。
至此,他们确定:
这不是一个有完整说明书的实验。
这是一场必须靠我们自己来“补完”的试验。
那一天,他们离开三号井时,头灯一个个熄灭,罐笼升起,
谁也没说话。
不是怕,而是都在心里默默回放——
那地底的潮气、铁轨的锈、机器的沉默、还有那个仿佛穿透时间的“装置”……
从那天起,他们不再是“感兴趣”,他们是被命运征召的人。
这里是入井前的最后一次全流程演练。
乔伊选了这个安静且封闭的地方,模拟三号井的“分区系统”。几排废弃工棚、一条浅沟,还有几根废弃的铁轨,都成了“行动预演场”。
这次,八人齐聚,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蓝色旧工作服,头戴矿帽,耳挂对讲机,脚踩矿靴,配有仿制工具包。一切——都为三月十六日那天的正式入井,做最后准备。
乔伊拿着指挥板,清点时间、配速与角色分工。
2002年3月15日,晚上9点整,桐山·乔磊家中·行动前会议
桌上摆着的是一张画满涂改痕迹的三号井结构图、一份厚厚的Ω原理解构资料、一部破旧的收音机、还有一台新近完成的银灰色盒状设备——“树一号”。
乔伊站在窗边,身后是深蓝夜幕。她一手握着计划书,一手指向挂图上那个红圈标记的日期——1999。06。24她缓缓开口:
“我们这次不是重新启动Ω。”“我们是在给它纠错,复位。”
陈树戴着自制监听耳机,一边调整旋钮,一边补充道:
“根据沈飞给出的原始记录和我们第一次探井采样分析,Ω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装置。”
“它是一套双份量子干涉系统,运行原理类似于双缝实验中的‘叠加态共现’。”
“但要让共现稳定,关键是——信号必须实时监测,并参与反馈调节。”
乔伊点头:“而1998年12月6日的预启动失败,正是因为当时的系统架构中,缺失了一个关键角色——信号调控师。”
王昭翻开资料:
“当时的操作人员只关注了触发机制,却忽略了系统中‘量子态反馈信号’的滞后。”
“简单说,他们看到了干涉图,但没有‘听见’干涉的节奏。”
张芳抬头:
“结果就是——Ω一旦进入干涉区,就产生了量子相位失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