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一声“啪!”
她脸上刹那一阵剧痛,下一秒身子不受控制就跌了出去。
楚琏搀扶着贺老太君到的时候恰好看到贺大郎毫不留情面一巴掌甩在邹氏脸上。
楚琏震惊地杏眼都瞪大了。
而后见灯火下贺常齐半张脸被血染红,更是惊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小半个时辰过去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邹氏被贺常齐一个毫不留情的嘴巴子也打懵掉了,她趴在地上,一手捂着红肿起来的左脸,一边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贺常齐,撕心裂肺的喊道:“贺常齐!你居然敢打我!”
贺老太君一双精明的老眼这时候也带了怒气,特别是看到了躺在地上几乎不能动的刘嬷嬷后,她顿在原地,用力拄了拄手中的朱雀头拐杖,拐杖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贺老太君声音里满是威严。
随着她话音一落,大管家从前院调来的伯府护卫就将邹氏与贺常齐分开了,旁边又有小丫鬟们将受伤的刘嬷嬷抬到了一边耳房。
凌乱的客厅也有人立马上去处理。
许是贺老太君这一声沉怒的吼声真的起到了作用,邹氏终于找回了些理智。
她紧紧盯着妙真那个贱人将贺常齐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配合着大夫给贺常齐处理额头上的伤口,她自己扯了扯嘴角,最后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场面已经被控制住,楚琏扶着贺老太君在花厅的主位坐下。
老太君一坐下,双手放在拐杖头上,就沉脸吼道:“大房的,你们都给我跪下!”
楚琏瞥了一眼身边处于怒火边缘的贺老太君,又偷偷看了一眼慢慢被下人们搀扶到贺老太君面前的大哥大嫂,楚琏识趣的在贺老太君耳边说了一声。
随后带着自己院子里的人出了花厅,去瞧旁边耳房躺着正在给大夫诊治的刘嬷嬷了。
贺老太君要教育的是大房的大哥大嫂,她一个小辈站在旁边一不小心可是就要被长辈们给嫉恨上的。
楚琏在耳房一边照看着刘嬷嬷一边等着花厅那边的动静,幸好刘嬷嬷平日里身体硬朗,这次也只是摔折了骨头,好好在床上将养三四个月也就能好清了。
花厅里半个时辰后才有动静,楚琏听人通报后,就急忙起身过去。
搀扶着贺老太君离开的时候,楚琏回头看了大开的花厅大门一眼,就见到大房夫妻都跪在花厅中央,贺大郎和邹氏都跪的笔直,可是这对夫妻像是陌生人一样,谁也没有理谁。
送贺老太君回庆暿堂的时候,老人家精神头明显不足,只是离开时还不忘叮嘱她,让她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千万莫要叫靖安伯夫人知晓。
楚琏点头应下,将贺老太君亲自送到庆暿堂的卧室里这才回了自己的松涛苑。
第二日,大嫂邹氏就被贺老太君禁足了,听说次日晚上,贺常齐就已经与妙真圆了房,妙真就被安排在了贺常齐的书房里伺候。
贺大郎贺常齐在种种因素的促成下,未到三十还是有了自己的侍妾。不过私下里也有下人嚼耳根子,说世子只不过是收了个通房,通房又不是什么妾侍,不算破坏了已逝老太爷的规矩,谁叫世子夫人是个肚子不争气的,十年都生不出个男孩呢!
邹氏被贺老太君禁足了半个月,家中的管家权就由老太君代劳,这些日子,楚琏每日去庆暿堂请安都要被贺老太君留好一阵子,不是被老人家强迫着看府中账册就是让她坐在一旁,瞧老太君处理府上的大小事务。
若不是楚琏这个懒货实在是推辞不想接手当家权,说不定老太君就要让她暂时代替邹氏当家了。
转眼,十月就过了大半,这些日子楚琏为了躲避简直无孔不入的萧博简,她基本上都没出过门。
期间也只有端佳郡主来了一次,给她送了些魏王妃赏赐给她的东西。
临走前,楚琏陪着她亲自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就连前院的书房都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端佳郡主却还是一脸不开怀的模样。
楚琏最近事多,也就没再细细询问。
她与端佳郡主商量了,要开上一家金玉首饰铺面,这次有魏王府伸头,许多事也不用她操心,一切的准备自然都有魏王妃的人帮着安排,她只要负责出自己那份,和每月提供一些新鲜的首饰图样即可。
楚琏躺在房中窗边的玫瑰椅上,手中拿了一卷书,却放在一边一页也没有看下去。
如果按照原文走向,殿试就在这几日,指不定什么时候萧博简状元的名头就要传遍整个盛京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久,北境安稳了数年的图浑人暴动,集结军队攻打凉州城。
那一仗原文中只不过略微提了一下,楚琏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只知道赢的惨烈,后来北境边军死了很多人。
如今,蛇精病贺三郎就在北境边军中,他还会安全吗?
楚琏叹息了一声,一向以做一个舒服米虫为目标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竟然有些担心。
正在楚琏神思混乱的时候,喜雁在外间明显带着高兴的声音传了起来。
“三奶奶,归林居传消息来了!”
楚琏放下手中书册,转过头,喜雁这妮子平日里可是沉稳的很,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这么跳脱了,难道是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