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眼前之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江月眼中的迷惘仿佛散去了一些,她似懂非懂,陷入了沉思。然而此时,也已走到了诵经之处。
两人的话题只能暂先打住,先听寺中讲师上了早课。
寺庙中清静无事,陪伴柳太后于此修行,无非是茹素吃斋,念佛抄经。但也有许多闲暇之时,可以在寺中赏景,观花逗鸟。
尤其此处空气纯粹,令人心旷神怡。
起初几日,柳太后只是慈眉善目地看向江月,关心了几句她的饮食喜好。对两位小娘子多有照拂,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江月时而有些不自在,尤其对上柳太后怜惜疼爱的眼神。她实在没有与长辈相处的经验。
她自幼无父无母,只是在哥哥身边长大,又因着江家的亲族中有一些居心不良之辈,哥哥为着保护她,也没让她与外人过多接触。
然而纵是惯来冷淡疏远如她,也抵不过太后满眼快溢出来的万丈柔情,终是如冰雪消融了一些。
至于萧夕颜,却无太多需要适应之处。
她喜僻静,往日又常去往观音寺祈福念经,对古寺清冷的环境并不陌生。只是偶尔,思念会如野草一般飞长。
是夜,萤灯映亮朱唇玉面,柳眉柔软,女郎提腕沾墨,正在抄写一卷心经。
窗口忽传来“吱嘎”一声脆响,像是被风吹开。
山上风大,萧夕颜没有多想,用镇纸压了卷轴,正欲起身去关窗。才回过头,却忽眼前一暗。
玄色劲袍的男人,暗金流转,如孤狼无声潜伏了进来。长腿一跨,就立在一步之遥处。
“你、你怎么来了?”萧夕颜面露惊讶。
沈约低头拍了拍袖上的轻尘,面色轻描淡写:“想来,就来了。”
窗外可是竹林陡壁,黝黑一片……也不知这人又是如何飞檐走壁。萧夕颜虽知道他身手了得,却还是有些提心吊胆。
更何况身为一朝摄政王,却夜闯佛寺,与女郎私会。
行事如此大胆不羁。萧夕颜轻叹一声,真是任性。不免低语似嘀咕:“莫非还做惯了梁上君子不成。”
沈约却没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近她。
他垂着眼,不说话时,真有几分唬人的势头。面庞薄冷,下颔精致,眉似两柄长剑,映出夜中荧光似的金色。
沈约却只是宽臂一伸,将娇小的女郎锁在怀抱。身量高大的男人弓着脊背,将头搭在她孱弱的肩膀上,忍不住嗅她身上那浅淡如兰的香气。
似是迷途的困兽,终于回到栖息安心之处,彻底放松。
“……想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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