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望见皇帝面上浮现的疲惫,他上前去扶住父亲的手臂,“耶耶。”
皇帝瞧着萧珩,嘴角露出些笑来,“听说这天才刚亮,你就来了?”
萧珩垂下头,“儿应该早来的。”
“有这份心,很好了。”皇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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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萧琬手里拿着一把矢对着不远处的铜壶投,失手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这种事情其实不是萧琬头一次做,以前东宫有教他读书的师傅太过唠叨,听得他不耐烦,他就派人去埋伏在人家回去的路上,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
没事,那只肥猪没死也没关系。只要他把最大的不定因素,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给抹杀了。那个位置自然是自己的。
鹿死谁手,等着瞧吧。
今日赵王妃回清河长公主府,母女俩一到内室,崔宏德便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起来。
“阿娘,阿舅给六郎送了两个宫人!”崔宏德闻着母亲身上常常闻着的熏香问道,这几月来积压的情绪全都发了出来。
萧珩这边碰都没碰过她,那边阿舅就送了两个娇俏的小宫人过来。那两个小宫人被送进来开始,就被她发配到下面做浣衣妇,想近萧珩的身?想都别想!
“莫哭莫哭,”清河长公主将怀里的大宝贝哄了又哄拍了又拍,“两个宫人而已,算的了什么?宫里出来的,到了你的跟前,那就是贱婢,怎样整治,还不是你这个王妃的事情?”主母处置家中奴婢妾侍是理所当然的。任凭谁都不能说主母责罚奴婢是不对。
“我看你阿舅送宫人过来,也不是叫你难堪。”清河长公主还是乐意将兄长往好的地方想,“你嫁给六郎也有几月了,没有消息,圣人等着抱孙子呢。”
说到这里,崔宏德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就满的从心底里溢了出来。
“阿娘!萧六他对不起我!”
“怎了?六郎在外头养了哪个贱妇么?”清河长公主赶紧问道。
“他、他就没挨过我的边……”崔宏德哭哭啼啼说道,“我一个人哪里来的本事诞下子嗣!”
“什么?!”清河长公主立刻就跳了起来,她来回在室中走动。过了一会她对崔宏德说道,“二娘你做了什么,让六郎不高兴了吗?”
崔宏德面上越加不忿,“儿能做什么,不过是问他是不是和哪个贱妇相会。”
“你……”长公主露了个音,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女儿也没做错。“他总不会一辈子不碰你,他不到你这里来,你就去他那里去。”长公主说道。
“世子要是嫡长子呢,六郎怎么样都不会一直如此。”长公主也没办法去逼侄子和女儿敦伦,哪里有长辈一双眼睛老是盯着小辈的房内事的?
“他有宠爱的婢妾么?”长公主问。
“无。”崔宏德颇有些丧气的说道。
“那你还可以多加把力。”长公主道,“这些个男子可做不到夜夜独寝。”
“儿怎能做这些……”崔宏德红着脸说道。
“世家的那套,二娘可不要全信。”清河长公主笑了笑,“你走过去了,六郎也不好意思一直叫你单着不是?反正退一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崔宏德愣住。
这句话一直到夜幕降临,她都在咀嚼这句话。她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萧珩书房庭前。里头的灯火点的十足,她的手心里湿了一层,她再想往前走,但是脚却有些抬不起来。
她是正妻,为什么叫她去退?明明就是他做的不好。
“回去。”崔宏德转身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主要工作干完了,貌似可以写新坑了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