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郑氏来意后,摇头笑道:“旁人不知我裴家内情,夫人想必是了解的。”
闻言,郑氏才端起茶盏的手顿住。
“长房一脉被陛下屠尽,我裴家如今除了长卿和安宁兄妹,再无嫡系,而长卿此生不会再娶,后嗣传承就系在安宁一人身上。”
端阳长公主轻轻一叹,“夫人,不是本宫不点头,而是为了裴家血脉不断,安宁除了招婿外,别无他路。”
话说到这儿,再谈求娶,那就是为难人了。
你谢家长房虽然也只有一子,但除了长房外,不是还有二房吗?
嫡亲兄弟,那也是嫡系。
过继一人来长房,承爵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但郑氏如何能愿意。
她有儿子,做什么要过继二房的!
可她拿死脑筋的儿子毫无办法。
要么眼睁睁让儿子孤寡一生,要么点头同意他入赘。
无论点头还是不点头,谢家长房一脉的子嗣都会断绝。
这事儿,终究还是闹到了谢晚凝面前。
听见自家兄长要入赘的消息,她险些惊掉了下巴。
她想过兄长多年不娶,对郡主的心思一定不浅。
却也没想到,怎么就到了这地步?
入赘啊,这是。
脊梁骨都要矮上其他男人一截,他还是朝中重臣。
真要成为裴家赘婿,其他同僚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看他呢。
这怎么行!
但裴钰萱不愿嫁人,谁也无从指摘。
裴家留女儿招婿,传承家业,更是理所当然。
尤其是谢晚凝,她本就愧对裴家,裴钰清此生不再娶妻,其中有多少原因是为了她,谁都不知道。
总之,她就算不愿意兄长入赘,也实在没有立场站出来反对。
她正犹豫要不要召见郡主,问一问还有没有转圜余地。
那踌躇为难的小模样让陆子宴看的眉心突突跳,
他一点都见不得她跟裴家人、裴家事沾边。
遑论她都为难了一晚,对他爱答不理,视若无物。
再一次被忽视后,陆子宴手抚上她微微显怀的小腹,嗤笑道:“我早说给那老男人赐个婚,此事不就迎刃而解,哪里需要搭上你兄长给他们家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