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赵也揉着眼睛从里间出来了,看到早饭,打了个哈欠:“刘哥回来了?有情况吗?”
“暂时没有,黑皮还睡着呢。”大刘把剩下的一个馒头递给他。
三人简单吃了早饭,陈识安排小赵继续守在电台前,保持与专案组和监控点的联络,自己则打算再去一趟东区,看看能不能从别的渠道再摸摸那个“佛爷”的底。
雨雪还在下,不算大,但绵密得很。
陈识撑开一把半旧的黑色油布伞,走出了招待所。
他没有骑车,这种天气,步行反而更不引人注意。
东区这片老房子,多是些低矮的平房和旧式里弄,青砖灰瓦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斑驳。
街道狭窄,路面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积水在低洼处汇聚成一个个小水坑。
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潮湿和一种老房子特有的霉味。
陈识按照小赵之前查到的模糊地址,在纵横交错的里弄间慢慢走着,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两旁的门牌号和偶尔进出的人。
他要找的是佛爷可能居住的区域,但并不打算直接上门打听,那太冒失了。
在一个拐角处,他看到一个小杂货铺,门口坐着个正在纳鞋底的老太太。
陈识心中一动,走过去,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容:“大娘,跟您打听个事儿,这附近是不是住着一位叫马文才的马老爷子?年纪挺大了,以前在码头那边做过事的。”
老太太抬起昏花的老眼,打量了陈识一下,手里的针线没停,慢悠悠地说:“马文才?没听说过。俺们这片儿,姓马的有好几家呢,你说的是哪个?”
陈识描述了一下大概年龄和可能背景:“大概七十上下吧,听说以前在码头上有点名堂。”
老太太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码头上混过的老家伙倒是不少,可没听说哪个叫马文才的。小伙子,你找他干啥?”
“哦,没啥大事,受一个远房长辈所托,过来看看,说是老相识了,多年没联系。”陈识编了个理由。
“老相识啊……”老太太拉长了音调,似乎有些怀疑,但也没再多问,只是嘟囔道,“这年头,找老相识的可不多咯……你去前面那条弄堂问问看,那边住的老户多,兴许有人知道。”
“哎,谢谢您了大娘。”陈识道了谢,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走去。
他又在附近几条弄堂里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在屋檐下躲雨或者坐在门口闲聊的老人,但得到的回答要么是“不清楚”、“没听说”,要么就是指了别的方向,信息互相矛盾,难以确认。
看来,这个马文才即使真的住在这里,也确实是深居简出,或者用了别的名号,在街坊邻里间并不活跃。
陈识并不气馁,这种结果也在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