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你惯坏了,稚生。”她轻声道,“这都是我的错。”当她看到羽弦稚生拿走的那件内衣时,她有一种不似真实的梦幻,接着又有一种果然会如此的释然。或许她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听到他和花鸟风月玩闹的时候,她的心微微抽疼了一下,说不清的滋味,沿着手臂到心脏一带泛酸,怎么都抹不去。
这些,她都可以暂时装作没看见。
将他养大成人,变成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子,是她毕生的心愿。
但羽弦稚生那一句‘怕什么,你看我收不收拾她’,无异是把她心底唯一的尊严与骄傲,给抹除了。
作为最爱他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绝望哀凉呢?
宫本雪子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每次哭都是因他而起。
羽弦稚生从未听过宫本雪子如此哭泣过,前所未有的绝望,夹杂着不甘和悲凉,他只能死死地抱着她,安抚着她的背部。
等她哭累了,缓缓起身,仿佛行尸走肉般朝着她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你们快去睡觉吧。”
羽弦稚生顶着屁股疼,对两个女孩嘱咐了一句,赶紧跟了上去。
宫本雪子坐在床边,看着墙上她父母的结婚相片。
那相片已经泛黄。
听到羽弦稚生的脚步,她头也不抬,伸出素白美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脚边。
这是让他跪下。
诸位,羽弦稚生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星光大赏赛的年度总冠军,社一号种子预备役,东京暗榜s级,是绝对不可能
羽弦稚生跪下了!!!
正对着雪子父母的结婚照。
扑通一声,干脆又响亮。
这一跪居然让他跪出了武士切腹的悲壮感。
“真的是无心之言么?”宫本雪子低声问道。
“真的,我发誓。”羽弦稚生举起右手,“雪子,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过来点。”宫本雪子示意他靠近自己一点。
于是他往前拱了两步,低垂着头。
“这是第几次了?”宫本雪子低声说。
“什么第几次?”羽弦稚生不明白她指的是哪一样。
“偷拿我的内衣。”雪子抬头看他,面无表情。
“第一次。”羽弦稚生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
羽弦稚生把原因如实相告。
这件事十足是个误会,羽弦稚生并不是那样的变态,他只是关心她,担心她背着自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宫本雪子怔了怔,一时间又气又想笑,嘴角有点绷不住了:“稚生,你是不是关心我过头了,我的什么你都要了解,难道我什么时候来月经,什么时候上厕所,什么时候出去买东西,都要给你打个报告么?”
“啊,你愿意么?”羽弦稚生惊喜道。
宫本雪子摇头叹气,说道:“稚生,你病了。”
羽弦稚生的确病了,他早就病了,病名是对雪子的重度依赖。作为两世孤独的人,一下子得到仿佛全世界的爱,无论是谁,都会患上这种病的。
“过来吧,给你抹药。”宫本雪子拍了拍她的大腿。
羽弦稚生乖巧地趴了上去。
“以后不要说那种话了,可以么?”语气虽然严厉,可却是掩饰不住的温柔,还有一点请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