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官军扛着简易的云梯,快速往城头而来。
这时候再也不能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否则的话,海州真有可能沦陷。
张威可不想拿自家军卒的性命开玩笑:“滚木垒石、沸水!”
近战,弓手已经没了用武之地,他们利落地后撤几步,为友军腾出空档。
这时候,刀盾手涌了上来,他们接过同伴的防线,往城下倒着滚烫的沸水。
“烫死他们!”
“砸,给我往死里砸!”
“这边,砍梯子,快,把梯子砍断!”
“钩镰枪呢?快,放倒梯子!”
对付官军,城头上的太平军痛下杀手,毫无怜悯之心。
适才,官军拿乡民做肉盾的情景已经激怒了每一名军卒。
那可是活生生的性命呀,就这么白白的死在了城下。
谁是官来,谁是匪?
为何官军在杀人,定为匪徒的太平军却在守护百姓?
这真的就是世道无常、轮回颠倒!
守军居高临下,用式样繁多的守城器械倾斜着心头的怒火。
沸水,“嗤嗤”滚落。
从天而降的沸水把埋头攀登的官军浇的“哇哇”惨叫,即便有盾牌抵挡,可他们双手却再也把持不住云梯,当即嗷嗷叫着跌落下来。
滚木,沉重浑圆的滚木从城墙的一头晃到另外一头,砸的云梯东倒西歪,身在空中无处着力的官军绝望地干嚎起来。
若不是下头有密密麻麻的自家兵马,只是这一跌,就足以摔得人筋骨断裂。
垒石,圆滚滚的石头几人合力方才推下城头。
好似滚雪球一般,垒石在砸死三名兵丁之后,余势未歇,依旧不可阻挡地往前碾压着,沿途间,俱是血肉模糊的情景。
数月之前,邓元觉夺取海洲之后,便进一步巩固城防,试图将其打造成为太平军最北段的壁垒。
如今,邓元觉外出征战,张威也丝毫不敢懈怠,整兵布防,一日夜不曾懈怠。
今日,官军确实来了。
数量不多的太平军面对十倍于己的官军,非但没有一触即溃,反而让小觑太平军的杨俊付出了代价。
明明裹挟了大量百姓,依旧未能取得预想中的战果。
这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名声坏了,功劳也没有!
何苦来哉?
城头的防具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只要是官军攻城的地方,总会有滚木礌石落下。
乡民已经学乖了,只要官军出现在他们身边,他们总会四处躲避,毫无疑问,太平军已经发现了官军的诡计,待在他们身边,只会成为他们的挡箭牌。
能够苟活着,谁也不想惨死当场。
没了乡民的遮挡,官军的伤亡数字急剧攀升。
抓钩、铁盾、攻城锤,官军精锐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攀上城头,然而,他们却遭到了太平军的迎头痛击。
城头,太平军严阵以待,即便官军浑身是铁,也耐不住他们的剿杀。
没多久,最为悍勇的几名官军精锐死伤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