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双眸睁开,眼中金芒一闪而逝,抬手便指向一个方向:“东北,约五里外!”
“东北方向,五里外?”
杨王赵颢一个箭步冲到悬挂的汴京舆图前,粗壮的手指一点,“永嘉坊!是这里!”
原来离得这么近。
这妖道,这是在跟他们玩灯下黑。
“提举大人,那里勋贵老宅云集,虽然知道了方位,若是不能做到悄无声息,怕是也不好抓人。”
赵颢眼一横:“那就悄无声息过去。”
这几个月,憋屈死他了。
陆逢时想了想,从芥子袋里拿出数张隐匿符,悉数拍在皇城司兵卒身上。
而后,这些人便出发了。
陆逢时的修为低,溯源看不破麓垚真人设下的反追踪,但她毕竟是五行修炼者,画的符箓可以说能完美隐匿身形和气息。
就这样,他们悄无声息地将那座位于永嘉坊深处的老旧宅院围得水泄不通。
宅院门墙斑驳,寂静无声,仿佛空置已久。
林彦凝神感知片刻,对身旁的陆逢时和葛洪年低声道:“阵法波动仍在,但比预想的要弱,且杂乱无章。不过地底阴气倒是浓郁,只是似乎少了点活气。”
他眉头微蹙,感觉有些不对劲。
陆逢时也察觉到了:“像是被匆忙舍弃的样子?”
“有可能。”
林彦点头,“但不可大意。”
赵颢打了个手势,几名身手最好的皇城司探子迅速翻墙而入,很快将门栓打开。
大门被推开,没有预想中的血腥场面,院内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然而,一股精纯而暴戾的阴煞之气,从院落中央那个被挖开的黑黢黢洞口涌出。
“人呢?看守的人呢?”
赵颢浓眉紧锁,手握刀兵,警惕地环顾四周。
林彦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院落,最后定格在那幽深的洞口,沉声道:“没有血腥气,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尸体,要么此地就只有那妖道一人,要么看守之人,都被他提前处理了。”
陆逢时闻言,灵识仔细探查,果然在地面和一些角落感知到极淡的精血残留的波动。
她心头一寒:“好狠辣的手段!”
葛洪年手持罗盘,看着指针疯狂指向洞口,沉声道:“他弃了此地,刚走不久。”
“追!”
赵颢低喝一声,就要带人冲向那地洞。
“且慢!”
林彦抬手阻止,神色凝重,“赵提举,洞内情况不明,阴煞之气如此浓郁,恐有陷阱。”
陆逢时赞同道:“师兄说的对,那妖道狡诈,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通道而不做手脚,贸然下去太危险。”
“林道长所言甚是,此地阴煞已近乎成煞,若被激发,后果不堪设想。”
林彦略一沉吟,对陆逢时道:“师妹,你我所修功法皆属清正,可尝试联手,以灵力暂时在洞口布下一层净化屏障,阻隔煞气外溢。”
赵颢着急:“等你们弄好,还来得及吗?”
葛洪年:“那也不能就这么进去。能找到他落脚之地,已是收获,不能明知危险,还让他们去涉险。”
他得为他们的性命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