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锷,栖霞山据点已被我等捣毁!你的靠山,现在只能自己保命,你现在如果说出黄泉宗真正的巢穴,供奉的到底是哪位尊使,
本官会禀明官家,给你留个全尸,不累及你懵懂子孙!”
范锷眸子动了动。
终于抬起头来,先是看了薛明义一眼,再将目光落在秦放身上。
“你果然没死!”
尊使给的药,也不怎么好用啊。
他怎么就不死呢。
秦放叹了口气:“你我这是公事上有不同见解,又非私人恩怨,你何故如此恨我?”
“就是看不惯你!”
都是曾经为新法出过力的,他得不到升迁的机会,可秦放却能。
凭什么?
“范锷,你非要如此冥顽不灵?你可知勾结黄泉宗是何等大罪?”
范锷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薛提刑何必明知故问,诛九族的大罪,我范锷认了,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走吧!”
“你当真就不为你家人考虑?”
范锷眼神却突然变得阴鸷:“薛大人可能不知,但秦大人你应该是还记得熙宁八年的事吧?”
秦放一怔,怎么突然提起那时候的事?
范锷的声音低沉而嘶哑:“那年,我任河北转运判官,亲眼看着黄河决堤,淹死数万百姓!
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层层盘剥,到我手里时,连买棺材都不够!”
“我上书弹劾贪官,却被反咬一口
说我克扣赈灾银两,若非王相公力保,我早已人头落地!”
“可后来呢?”
范锷冷笑,“元丰八年,先帝驾崩,高太后垂帘听政,新法尽废!
王相公被贬,我等新党官员尽数被清算。”
“我为官多年,兢兢业业,可朝廷呢?
高太后任用旧党,处处打压新党官员,我范锷自问才干不输于人,却因新党身份,永无出头之日!”
“朝廷负我!”
他嘲弄的看着秦放他们,“既如此,我又何必忠于这样的朝廷?这样的朝廷,你又有什么把握,觉得你上书求情,他们就会饶了我的妻儿?
你连自己都哄骗不过去,还来哄骗我?”
薛明义沉声道:“所以你勾结黄泉宗,意图谋逆?”
范锷不置可否,“黄泉宗找上我,说只要与他们合作,事成之后,江南归我!”
“荒唐!”
薛明义怒斥,“你可知黄泉宗是何等邪魔歪道?他们以生魂炼器,以活人血祭!
你与他们勾结,就是与虎谋皮!”
范锷却只是阴森一笑:“薛大人,你以为黄泉宗只有我一个棋子吗?”
“朝中……可不止我一人。”
范锷缓缓靠回墙上,眼神阴冷:“你们抓了我,又如何?黄泉宗的渗透,早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