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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警局的时候,我看到身穿白色衬衣,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绿化带旁抽烟。
我想也没想就冲上前,慌张地问道:“请问你是李展豪的辅导员吗?”
他把烟蒂扔在脚下踩了踩,才沉着脸回答:“是的,我姓陈。”
一路跑来我的双脚发软,撑住身后的门框才勉强站稳。“小豪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展豪只受了点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打的那个同学,现在正躺在医院的重症室里。”陈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神色疲惫:“李展豪已经三天没有回学校了,今天回来就把人给打了。”
信息量太大,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目定口呆。
陈老师看出了我的惊讶,叹气解析说:“我也想不到像李展豪这么老实的男生,会与班长打架。我今天有事没回学校,听说是他先约班长去小树林的,两人不知为什么起了争执。”
我彻底懵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弄错了,小豪他性子善良,怎么会打架?”
“有同学当人证。”陈老师长叹一声说:“被打的同学是诚信实业的独子,他爸在海市有头有脸,扬言儿子要是醒不过来,要李展豪陪葬。”
“不,这绝对是误会!”我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李展豪绝对不是那种冲动的少年!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亲口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如果是误会,我会想办法帮李展豪解除嫌疑的。“陈老师,请问我可以去看看小豪吗?”
“很抱歉。”陈老师忧心忡忡地说,“我刚才找过警察,他们不允许探视。”
我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出警局的,只记得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心情坠入谷底。
坐在公园长椅上,我纠结万分,最后还是拨通了詹佑成的电话。虽然陈老师说是李展豪先打人,才会导致对方重伤住院。但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件事与詹佑成脱不了关系。
电话的那头很吵,伴随刺耳的音乐声。詹佑成大概在酒吧里,喝得也有点嗨了,声音低沉而沙哑。“改变主意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非要扯到小豪的身上?这样做有意思吗?”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事到如今,我无法继续回避詹佑成的威胁。
音乐声戛然而止,詹佑成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是你设计陷害小豪的对吧?这么下作的手段,除了你还有谁能想得出来?”我的眼眶充盈着温热的液体,想不到詹佑成会这么无|耻。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是错在当初为钱招惹了詹成佑,还是错在自己曾委曲求全在他的身下,让他以为我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玻璃声,大概是詹佑成踢翻了酒瓶子。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发指,吆喝说:“我想要整死他,用得着这么无聊的伎俩吗?”
“人在做,天在看,如果小豪有什么闪失,我绝对饶不了你。”我挂了电话,心情彻底跌入冰点。
独自坐在无人的小公园里,昏暗的街灯照不到我所坐的位置。
就像我的人生,遗弃在密封的长满铁锈的盒子,在很久以前已经透不进任何的光亮。
感伤过后,我还是咬牙站了起来。若然詹佑成想要赶尽杀绝,我是逃不了的。但为了李展豪,我决定赌一把。
赌注,就是周进轩。
我知道周进轩是詹佑成的表姨丈,看在张欣的份上希望他能帮我一把。如并非必要,我也不希望走到最后一步。
第二天早上,我如期赴约。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周进轩陪张欣过来的。
张欣长胖了一点,看来周进轩并没有亏待她。久别重逢,她看到我的时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眶充盈着热泪。
“都是当妈的人了,别哭……宝宝会感受到的。”我轻抚他的后背以示安慰,不经意掠过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万般滋味在心头。
她擦了一把眼泪,才破涕为笑:“这次出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得就像生离死别似的,别担心,我以后有空会到新加坡探望你。以后宝宝出生了,我还要当干妈呢。”我浅笑,笑容却苦涩无比。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