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着慢条斯理地说:“不放。”
谢冬乐:“……”他咬牙切齿,“沈知着!你到底要做什么?”——连沈总都不叫了。
沈知着的要求很简单:“把面具摘下来。”
他的目光沉沉,如同今夜星空。
谢冬乐想逃开他、避着他。可他偏偏不让谢冬乐如愿以偿。
谢冬乐的回答也很快:“我说了不行!”
两人僵持了片刻。
沈知着今夜喝了点酒,夜风一吹,酒精便被催化了。他的眼睛很亮,心中生出了一把火,可能是被酒精催动,也可能是不想再和谢冬乐玩这种你追我逃的游戏了,于是他伸手按住了谢冬乐的肩膀。
谢冬乐的肩膀一痛:“松开!”
沈知着假装听不见,另一只手在谢冬乐的发间摩挲穿-插,似乎在上面寻找着什么东西。
他想摘下面具。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谢冬乐屏住了呼吸,连心跳都加快了。
不、不行。
如果被摘下了面具,沈知着肯定会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谢冬乐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深夜。
那个几乎被人揉碎在怀里,被人吞吃入腹的那个夜晚。
谢冬乐回过神来,开始反抗了起来。可是他手脚发软,怎么也使不上力,连动作都是软绵绵的。
就像小猫儿一般——看起来骄纵蛮横,实际上一只手就能按住,让人随意揉捏。
谢冬乐怎么也推不开压在身前的人,气喘吁吁。
沈知着现在也不着急摘下这张面具了,用手指勾住了一缕乌黑的发丝,慢悠悠地说:“现在知道害怕了?”
谢冬乐说不出话,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他的黑发凌乱散开,眼尾微微发红,可怜得紧。
沈知着承认,自己是一个坏人,看到谢冬乐现在这幅模样,没有心疼,反而有些想笑。于是他就又笑了起来。
这与平时温柔尔雅的笑不同,是恶劣的、肆意的。
他将平时的伪装撕下,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谢冬乐将这笑声误认为是在嘲笑他,越发地恼怒:“沈知着,你……”
沈知着:“我怎么了?”
谢冬乐“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了。他别过脸去,心想,若是面具真的被摘下来了,那他就连夜逃走,不让沈知着有报复他的机会。
也不知道沈知着是不是看穿了谢冬乐内心所想,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只是低头轻轻吻过指尖缠绕着的发丝。
亲的明明只是发丝,可谢冬乐却心尖一颤,连带着耳垂发热,浑身都不自在。
夜色寂静。
两人双目相对。
谢冬乐想要骂人,却又不知该骂什么好,只得保持沉默。
而沈知着的眼神炽热,像是着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