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就在这羞得人要死的时候,我的脑袋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小茉”这件事。
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弟弟的阿迅一直喊我小茉,就像青禾一样。我猜,也许是我这个人看上去太像需要被关爱的了。
“哦天。小茉,你这是……不,算了,你别说了。”
我慢慢地转过头。阿迅正瞪着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跟我一样,但他的眼神里是另一种东西。
我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他那眼神,一小块一小块地,在我身上溜来溜去,像是在扫视着什么,把所有东西都看光了。
“嗨?”我不确定地说。
“小茉,你……光着身子?”
“嗯……是啊。”
“故意的?”
“你这是正经问话吗?”
“我猜不是。你,呃,被绑在桌子上了。”
“是啊。我猜……你大概不会想帮我解开吧?”
阿迅又往屋里走了几步,然后绕着我慢慢地走。他走出了我的视线,绕到了我身后。
我打了个哆嗦,抓紧了桌子边,想跟自己那点不争气的念头拧着劲儿。可我那点念头,这会儿又没用了。
我想挣开绳子跑掉。或者遮住自己。或者,最疯的是,我想蹭蹭身子底下。
他妈的,为什么不来劲呢?你弟弟就那么杵在那儿,看着你光着身子被绑着。为什么不呢?
可天知道,我他妈的真的来劲儿了。
我努力想找回那种恐惧,或者害怕,或者随便什么能压住这股劲儿的东西。那种之前还只是想象中的,火辣辣的羞耻感。
我确实感觉到了。我感到了羞耻,感到了那种纯粹的窘迫。可他妈的,这些感觉只是让我更来劲儿了。
阿迅能看见我。每一处。我所有不该被看见的地方。所有一个弟弟永远都不该看见的、姐姐身上的东西。
而且,在我自己弄出来的一滩水里,青禾刚给我弄出了一场乱七八糟的快活。说真的,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嗯,其实还能更糟。要是阿迅看出来我有多来劲儿。要是他还没看出来,那也快了。
所以……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