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想到了王涵易那张阴郁的脸,不禁嗤笑道:“这种帮助有什么意义?是能帮我们摧毁齐思雨,还是能帮我们活着离开苦难圣堂?”
霍澜好奇,“你似乎对惧心魔背后之人怨念颇深啊。”
夏荷摆了摆手,“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身为直属部队的队长,怎么会冒出这种危险的想法。这里是敌人的大本营,再怎么说也不能对敌人抱有希望。”
“我只是觉得万一有人迷途知返呢?”
“到底是误入歧途,还是心中向往,我们谁都不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有迷途知返的资格。”
防毒面具下霍澜眼神闪烁,她知道惧心魔的操纵者是王涵易,也知道王涵易和夏荷之间的恩怨。
她一路上明里暗里的试探并没有发觉出夏荷有任何的异常。
到底谁在说谎?
纤细的身影从走廊深处走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沉重的拖行声。
“风”是为女性,留着利落的亚麻色短发,发梢刚及耳际,在昏暗中泛着淡淡的哑光。
脸上罩着一具深灰色的防毒面具,镜片呈暗茶色,完全遮蔽了她的眉眼与神情。
她穿着一件沾满血的灰色连帽卫衣,双手各拖着一具只剩半截的尸体,虽身体纤细,但走来的步伐在沉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霍澜对着“风”招手,“你没事吧?”
“风”停下脚步,把尸体随手扔在了地上,“他就是夏荷?”
“是的,我把他救出来了。”霍澜目光扫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并不是本部的成员,“这两个是谁?”
“诸眠地的看守,到死也不肯说出齐思雨的具体位置。”
“他们两个有佩戴头骨吗?”
“齐思雨的头骨?没有。”
霍澜对“风”简单阐述了所知情报,也告诉了她有内鬼用非麝残害本部成员的信息。
“风”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用非麝杀人搞得这么明目张胆,看来是不想我们任何一个人离开诸眠地。”
霍澜似乎很信任“风”,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应该是道具空间出现了问题,否则不可能有六个非麝的剂量。”
“苦难圣堂做事一向阴险恶毒。”“风”转头看着夏荷,“你有什么想法?”
夏荷耸了耸肩,“没什么想法,如果齐思雨的头骨没有上交给基金会,就找到‘火’,让她用头骨找到齐思雨。”
“风”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一直保持着赐福的姿态?代价的叠加你能承受得了?”
夏荷直言不讳,“你们都是佼佼者,万一内鬼就在我的身边,不保持状态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能拒绝死亡的人害怕死亡,也是有趣。”“风”打开道具空间,从中取出了灰败的头骨,“齐思雨的头骨在我这里,不是遇见你们我还从没想过能用头骨去找齐思雨。”
霍澜诧异,“头骨居然这么巧的就在你手里?”
头骨依然是当初夏荷见到魏莱时的那般模样。
头盔状,上面的眼睛闭合成缝,头盔内侧密密麻麻的触角石化。
但头骨暴露在空气中不过短短几秒便恢复了活性,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开,鼓动间胡乱旋转,内侧的触角不断耸动,似乎想要逃离远遁。
“风”把头盔扔在地上,触角打直,如蜘蛛般快速往里爬行。
夏荷冷笑,“还真就这么巧啊。”
“风”迈出了脚步。
“指引你们来找我的人,就是想让我们去找到齐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