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没敢深究。
那年头,管得严,怕惹事,怕惹上麻烦。”
“等十八岁一到,全都像野雀儿,扑棱棱飞了,再没回来过。”
“小月,也是其中一个。”
烟灭了,老头儿没察觉,眼眶却湿了。
庄岩没动。
但他的呼吸,慢慢变了。
关月……喜欢和一帮孩子疯玩?
那帮孩子,一共几个?
老院长……会把他们带回家?
有些孩子,悄无声息地“没了”?
还有伤……总也说不清的伤?
他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味。
找对了。
就是这儿。
可就在这一瞬——
他后颈的汗毛,猛地立了起来。
像有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脊椎。
庄岩瞳孔一缩,猛地扭头。
院门口,一个小男孩儿,正撅着屁股,踩在一辆小自行车上。
五岁,粉嘟嘟,笑得没心没肺。
他手里捏着一根——划炮。
就是那种,得在盒子上一划,噗嗤冒火,等三秒才“啪”地炸开的玩意儿。
小男孩歪着身子,把划炮,轻轻塞进了路旁的井盖缝里。
庄岩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往下移。
他的脚底下,正好也盖着一口井盖。
沼气——这年头谁都知道,污水管里头攒着这玩意儿。
一丁点火星,就能引爆。
而划炮——
爆了。
瞬间高温,明火,冲击波。
他脑子里闪过一组数字:5。5%~16%浓度,引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