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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粮道暗哨(第1页)

乾元元年腊月的长安,粮署的烛火彻夜未熄。崔瑾坐在案前,手里捏着封刚送到的密信,信纸边缘被炭火烤得微微发卷——信是冀州义军送来的,字里行间满是焦急:“粟米仅够十日,若粮道受阻,义军恐难支撑。”

“大人,李辅国那边又有动静了。”亲信小禄走进来,手里捧着份密报,“他亲信王虎带了五十多人,往赵州西道去了,怕是要劫往冀州的粮车。”

崔瑾眉头紧锁,指节捏得发白。他本想亲自押粮,可长安贪腐案刚有眉目,李辅国的眼线盯着他寸步不离,根本走不开。正犯愁时,案角的另一封信突然映入眼帘——是侄女崔九娘从河西寄来的,信里说“叔父查贪腐辛劳,侄女愿往河北押粮,河西粮道旧事,侄女仍记得清楚,护粮之术亦未荒废”。

崔瑾想起九娘——这孩子自小跟着他在河西粮站长大,十五岁就敢独自清点数百石粮,还曾用石灰粉逼退过马贼,护粮的本事比不少老卒还强。去年她撞破李辅国亲信虚报粮数,若不是他保下,早被发配岭南,如今主动请缨,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小禄,”崔瑾站起身,将冀州的求救信与九娘的信叠在一起,“速去驿站,给九娘传信,让她即刻从河西动身,走赵州西道押粮,我已让人备好粮车与暗号哨。再叮嘱她,王虎一伙亡命之徒,不可硬拼,多用河西的护粮巧劲。”

小禄应声而去,崔瑾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冀州的方向,心里虽有担忧,却更多是信任——九娘这孩子,向来沉稳有谋,定能守住这条粮道,守住河北义军的希望。而他在长安,也需尽快查清贪腐余党,为九娘扫清后续的阻碍。

乾元元年腊月的赵州西道,积雪压弯了道旁的枯树,寒风卷着雪粒在山谷间打转,发出“呜呜”的嘶吼——这条连接长安与冀州的粮道,是河北义军的“生命线”,此刻却藏着致命的杀机。崔九娘勒住缰绳,胯下的枣红马打了个响鼻,蹄子在结冰的路面上刨出细碎的冰碴。她穿着件深褐色短袄,外罩件镶皮边的墨色披风,腰间悬着柄窄刃短刀,刀鞘旁挂着个巴掌大的布囊——里面装着她从河西带来的粮务账册,还有半袋磨细的石灰粉。

“崔姑娘,前面就是‘黑风口’,据说夜里常有劫道的,咱们要不要等天亮再走?”押粮队的老卒张五凑过来,声音里带着些犹豫。他是崔瑾特意派来协助的,跟着崔家管过十年粮务,却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女子亲自押粮——更没见过她仅用三天,就摸清了粮道沿线的岔路与隐蔽处。

崔九娘摇头,目光扫过黑风口两侧的峭壁:“等不得。李倓将军的义军在冀州缺粮快半个月了,这三百石粟米要是晚到一天,就可能饿坏几个弟兄。”她从袖中掏出张揉得发皱的纸条,上面是崔瑾派人送来的密信:“李辅国亲信王虎,带五十余亡命之徒,欲在黑风口劫粮,嫁祸‘流民抢粮’,断义军补给。”

这不是崔九娘第一次与李辅国的人打交道。去年她在河西粮站当文书时,就曾撞破李辅国亲信虚报粮数的勾当,若不是叔父崔瑾暗中保下,她早被发配岭南。如今崔瑾在长安查贪腐牵制李辅国,她主动请缨押粮,就是要守住这条粮道——既是为叔父分忧,更是为河北百姓守住“活命粮”。

“张五,你带三个弟兄,把粮车分成三队,第一队装半车粟米当诱饵,走中路;第二队藏十石干粮,绕东侧岔路;第三队是主力,跟我走西侧林道。”崔九娘手指在雪地划出粮道图,“黑风口两侧的矮松里,我昨天让弟兄们埋了滚石,你让弓箭手埋伏在峭壁上,听我哨声行动。”她从布囊里掏出个铜哨,哨身刻着细小的“崔”字——这是崔家粮队的暗号哨,还是当年叔父教她用的,哨声长短不同,对应不同的应对指令。

张五看着她清晰的部署,先前的犹豫消散大半,连忙应声:“好!俺这就去安排!”押粮队的二十个弟兄很快动起来,三队粮车在雪地里拉开距离,车轮碾过冰面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崔九娘翻身上马,披风下摆扫过积雪,她摸了摸腰间的石灰粉囊——这是河西粮队对付劫道贼的老法子,当年叔父用它退过马贼,如今她也要用这法子,护住叔父托付的粮车。

日头西斜时,第一队粮车刚进黑风口,两侧的矮松林里突然窜出十几个黑衣汉子,个个手持长刀,脸上蒙着黑布,为首的汉子额角有道刀疤,正是李辅国的亲信王虎。“把粮车留下!饶你们不死!”王虎的吼声在山谷里回荡,刀光在雪光下闪着冷光。

押粮队的弟兄们故意装作慌乱,纷纷往后退,王虎的人见状,蜂拥着扑向粮车,有人已经爬上粮垛,伸手去扯盖粮的油布。就在这时,崔九娘的铜哨突然响起——“嘀——嘀嘀——”,尖锐的哨声刺破寒风,这是她与弓箭手约定的“突袭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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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壁上的弓箭手瞬间起身,箭矢像雨点般射向黑衣汉子,几个冲在最前面的贼寇应声倒地。王虎脸色一变,刚要喊“撤退”,两侧的松林里突然滚下数十块巨石,“轰隆”一声砸在路面上,堵住了退路。“有埋伏!”贼寇们慌了神,有的往岔路跑,有的拔刀反抗,却被弓箭手逼得缩在粮车旁。

崔九娘策马冲出来,短刀出鞘,寒光一闪,就挑落了一个贼寇手里的刀。“王虎,你假借‘流民抢粮’的名义,实则为李辅国断义军粮道,就不怕朝廷治罪?”她的声音清亮,在混乱中格外刺耳。王虎见身份败露,眼神变得狠厉:“臭丫头,敢挡李公的路,今天让你葬身于此!”说着挥刀扑过来,刀风带着雪粒,直逼崔九娘面门。

崔九娘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刀势,左手快速摸向腰间的布囊,猛地将石灰粉撒了出去。雪白的粉末在空气中散开,王虎猝不及防,吸入鼻腔后剧烈咳嗽起来,眼睛也疼得睁不开。“拿下!”崔九娘一声令下,押粮队的弟兄们蜂拥而上,将失去抵抗的王虎按在雪地里,剩下的贼寇见首领被擒,纷纷弃刀投降。

张五捆着王虎走过来,喘着粗气:“崔姑娘,您这法子太妙了!要是硬拼,咱们二十人哪打得过五十个亡命之徒!”崔九娘擦了擦短刀上的雪,目光落在粮车上:“先清点粮数,看看有没有损失。”弟兄们掀开油布,粟米颗粒饱满,除了被贼寇踩散的少许,竟没少一石——这三百石粮,保住了,也没辜负叔父的托付。

就在这时,西侧林道传来马蹄声,是第二队粮车的弟兄赶过来。“崔姑娘,东侧岔路也有几个散寇,被我们用滚石打跑了!”领队的弟兄喊道。崔九娘点头,心里却没放松——她知道,王虎只是李辅国的小喽啰,叔父在长安还盯着李辅国的大动作,这粮道上的危机,绝不会只这一次。

“把王虎和俘虏绑在粮车上,咱们连夜赶路,务必在三日内赶到冀州。”崔九娘翻身上马,披风在风中展开,像一只展翅的墨蝶,“张五,你让人在粮车后插块木牌,写‘大唐军粮,劫者斩’,让沿途的毛贼都看看——这粮道,咱们护定了!”

夜色渐深,粮队的火把在雪地里连成一条火龙,照亮了结冰的粮道。崔九娘走在队伍最前面,目光警惕地扫过两侧的黑暗,手里的铜哨始终攥在掌心。她想起叔父崔瑾在信里说的“河北不稳,粮为根本”,想起出发前叔父派人送来的河西粮道图,想起冀州义军啃着杂面饼训练的模样,心里更坚定了——这粮道不仅是义军的生命线,更是河北百姓的希望,就算豁出性命,她也要把粮送到。

粮队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火把的光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远的路。崔九娘勒住马,让队伍停下歇息——弟兄们赶了一天路,又刚经历一场打斗,早已疲惫不堪,更怕夜里再遇埋伏。

张五生起一堆篝火,弟兄们围坐在火旁,啃着干粮,喝着热水。崔九娘却没歇着,她提着马灯,绕着粮车检查,每辆粮车的油布都要摸一遍,确认没有松动;车轮上的冰碴也要敲掉,防止打滑。“崔姑娘,您歇会儿吧,俺们看着就行。”一个年轻的弟兄说道,眼里满是敬佩——白天她用石灰粉制敌的模样,早已让这些汉子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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