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鹅毛大雪凭空出现,狂暴地拍打在他身上。
雪片粘在制服表面,迅速融化又冻结成冰壳。
尽管防弹衣和制服还能提供一些保暖效果,但寒意依然像活物般从每个缝隙钻进来。
九尾狐抖了一下身子,紧了紧衣服,环顾四周。
白色,白色,白色还是白色。
一望无际的白色。
这就是天堂吗?神话传说中那个美好的温暖的天堂呢?
九尾狐想着,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开始缓慢而艰难地前行。
他机械地迈开腿,靴底碾碎积雪的脆响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音。
起初还能感受到脚趾的刺痛,现在那里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钝感。
手指在手套里肿胀发僵,像套着石膏模具。
“哈……”
呼出的白雾刚成形就被狂风撕碎。
每次吸气都像吞咽玻璃渣,气管传来火辣辣的灼痛,然后直抵他的肺脏。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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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多久了?
几十分钟?
几个小时?
几天?
还是几年?
不知道,在这里时间似乎是永恒的,空间似乎也是无限的。
不知不觉间,雪已经没过他的小腿,每一步都像拖着铅块。
起初他还能感觉到风刮在皮肤上的刺痛,手指在手套里攥紧又松开,试图留住最后一点温度。
但寒冷像水一样渗进骨髓,牙齿打颤的声音在耳边咔咔作响。
他发现自己开始无意识地数步子,每十步数一次,想象着数到一百次就是终点了。
可数到七十三的时候,数字在脑子里打成了死结。
有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他迟钝地低头看,发现是自己的那双战术手套。什么时候摘掉的?他盯着发紫的手指,突然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