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缓缓从耳鸣中清醒过来,他的指尖下意识的在腰带上摸索,但是触碰到的只有不知何时被撕烂了一半的医疗包,那些急救用品散乱着摔在地上,但不幸的是周围没有那根关键的再生针。
这意为他必须用别的手段,而这个时候幸运的是需要用到的东西基本都没有损坏。
右大腿的弹簧伤口仍在渗血,他咬开弹力绷带的包装,牙齿间溢出铁锈味——那是血与雨水混合的气息。
“先止血,再固定。”
他对自己低吼,声音混着雨声,像某种野生动物的呜咽。
绷带压在伤口上时,他浑身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肾上腺素消退后的生理反应。
弹力绷带绕过大腿根部时,他故意留出两指空隙,这是夏洛特在急救训练中反复强调的细节“太紧会阻断神经,太松止不住血,两指距离是生与死的平衡。”
止血带是临时改制的,金属卡扣“咔嗒”扣紧的瞬间,他看了眼战术手表:22:34
每30分钟松绑一次,这个简单的数字成了此刻最重要的生存密码。
弹簧外露部分被切断,断口处涌出的血珠呈暗红色,他松了口气——至少没伤到股动脉。
拆卸HK416枪托时,弹匣释放钮硌进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
枪托与护木组成临时夹板,战术腰带在右腿外侧勒紧,每一道卡扣都伴随着闷响,像在给身体钉入无形的钉子。
“踝关节8字绑扎,膝关节环形固定。”
他默念着指令,三角巾是从战术裤腿撕下来的,布料纤维断裂声中,他仿佛听见了急救课堂上的模拟心跳声。
布洛芬药片卡在喉咙里,他灌了口雨水——混着泥腥味的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夹板上砸出细小的坑洼。
右膝已经肿得像个足球,隔着布料都能摸到骨头错位的凸起,但最让他不安的是耳鸣——那意味着可能有脑震荡,会影响后续的判断力。
九尾狐环顾四周,意外的在约30米的地方看见了自己的那一半儿急救包,想起里面装着再生针,便试图拖动身体移动,但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危险区域中丧失行动能力是最为致命的,况且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急救处理,在后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抵达的情况下,继续拖着只有死。
九尾狐看着剩下的注射液安瓿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一狠心咬住铝盖,玻璃碎屑划破嘴唇,却专注地盯着腹股沟韧带。
“股神经在动脉外侧一厘米。”
他对自己说,刺刀划开裤腿,露出苍白的皮肤。22G穿刺针插入时,右腿突然抽搐——不是因为痛,而是反射弧的本能反应。
22G针贴着股动脉外侧1cm刺入,回抽无血后先推1。57mL空气——用气泡回声当‘超声’定位;再分三次缓注0。5%罗哌卡因共大约14mL。
没死就是成功了。
他低语着拔出针管,安瓿瓶滚进废墟,映出他扭曲的脸。
从那么高的位置掉下来,不死已经是奇迹,现在的身体状况本应该无法行动。
但九尾狐硬是凭着femoralnerveblock股神经阻滞医疗理论让自己强行恢复到可行动状态,但作为代价就是,暂时无法进行任何膝盖活动,需要进行手动辅助,而且可能伴随着永久性的后遗症。
九尾狐看着自己的双腿,嘴里默默念叨
“要是让夏洛特看见她教我的理论和知识让我用在这,真不知道是会夸我还是骂我。”
3分钟后,他用刺刀撬动膝关节,髌韧带像生锈的链条般发出“咯吱”声——股四头肌完全松弛,膝关节只能通过手动掰动实现被动伸直。
“第一步。”
他对自己说,左手撑地的同时,右手强行抬起右腿。腰部肌肉爆发出撕裂般的疼痛,那是髂腰肌在代偿股四头肌的功能。
战术手表显示心率135次分,而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九尾狐把吗啡缓释片放在两块碎石间碾成碎末,用刺刀尖挑起五毫克粉末,先抖进生理盐水瓶——让透明的液体泛起一层极细的乳白色悬浊。
他撕开左背侧手套,用牙齿绷住橡皮管,20G针头对准手背上那条在月光下泛着青色的静脉;金属入皮的同时,他把滴瓶举高,让重力把第一口稀释吗啡送进血管,而不是直接冲击舌下。
他把7。85mg吗啡稀释成0。75mgmL,每次只敢推2mg;30s后通过查看手指缝隙光的方式检查瞳孔,一旦出现针尖样便停推,并舌下含服1mg纳洛酮碎片——这是夏洛特教的‘天花板技术’
先小剂量μ受体激动,再瞬间局部拮抗,保留镇痛但把呼吸抑制压在警戒线以下。
随后借助吗啡的痛觉屏蔽与肾上腺素的肌肉募集,他终于能以“三脚架”姿势前进,这种诡异的步态让他每分钟只能移动15米,但就是这15米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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