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幽暗而阴冷的氛围中,一切都仿佛被时间凝固,只有呼吸声与心跳声在空气中微微荡漾。
一滴鲜血,宛如命运的重音符,在寂静中悄然坠落。
那声响极轻,却像是唤醒了沉睡的灵魂。
“嗒。”
极轻,极烫。
像烧红的针尖,在冰面上戳出第一道裂纹。
女孩睫羽猛地一颤,瞳孔里那层迷雾被这一滴猩红刺破,倒映出九尾狐此刻扭曲的倒影——
他嘴角还挂着那滴血,却硬是把喉头的腥甜咽回去,喉咙里发出“咕”一声闷响,像把碎玻璃硬生生塞进胃里。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当时九尾狐中队,保护他和白银时说的“保护孩子”什么意思。
是啊,或许他们从来不需要任何定义,不论身份,不论性别,不论样貌,不论有什么技能,有什么特殊,只要他们没有恶意,那他们都只是孩子,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当时的九尾狐中队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甘愿为此献出生命。
而现在九尾狐明白了,一直以来驱动他奋不顾身保护别人的,并不只是为了白银的愿望。
还是为了,保护从前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
他试图抬手去擦她脸上的血,可手臂刚抬到半空,指节就“咔”地僵住——心脏的破洞终于开始反噬,每一次跳动,血就从剑刃两侧“嗤——嗤——”地往外滋,像漏气的蒸汽阀。
九尾狐没给她时间反应,手臂横档在她面前,挡住她视线与面容,胸腔里那口血却顺着气管倒灌
“咕”一声从嘴角溢出,其中一滴小血珠不安分的溅在她睫毛上。
女孩被这温热的腥甜一激,整个人从空白里炸回现实,喉咙里滚出一声哽咽,像小动物被踩到尾巴。
女人踩着血泊走近,鞋跟“咯吱咯吱”像指甲刮玻璃,剑尖对准他后心,慢慢下压——金属刮肋骨的声响听得人牙根发酸。
“还没死透?”
她抬手,剑尖对准九尾狐后心,缓缓下压——金属刮过肋骨的“咯吱”声清晰得令人牙酸。
女孩在这声音里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手指无意识抓住九尾狐垂落的袖口,指节发白,却不敢用力,只抖。
九尾狐低眼,看见那截细腕在自己血里颤,忽然觉得可笑,于是真的笑了——嘴角一扯,血泡“啵”地炸开,溅在她锁骨。
突然间他整条脊背猛地弓起——剑柄被女人在后背拧了半圈,金属刮过肋骨的“咯吱”声清晰得令人牙酸。
黑暗里,女人轻笑
“遗言留够了?”
九尾狐没回头,只是用额头抵住女孩的额,血顺着两人鼻梁之间的缝隙往下淌,混成一条极细的线。
他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却字字咬在刀刃上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但……接下来,忘掉这一切,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