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破碎的瞬间,秦宇与泯光从裂缝中缓缓踏出,脚下的世界骤然变得死寂。
天地……仿佛被人提前“掏空”了。天色不是黑,也不是灰,而是一种“颜色被抹除后的空白”。
像是颜料与光都被吞噬,只剩下一片无法描述的虚空荒原。
四周残破的石丘、塌陷的断壁、扭曲的枯树,全呈现出一种“被咬掉三分之二”的残缺状态——不是断裂,而是像从存在本身被吃掉了一块。
风吹过。但那不是风——是
不存在的风
在吹,耳中没有声音,只有一阵阵“被静音的摩擦”,仿佛空气在被某种看不见的巨大存在缓慢咀嚼。
泯光眼中湮光一沉:“这地方……像是被某个‘未出生的灾厄’舔过。”
秦宇微微点头,他的湮曦境神魂竟也产生轻微刺痛,这在他晋升以来还是第一次。
天地的尽头,地表凹陷成一片巨大如山谷的黑暗坡地,所有地形都朝那个方向凹折、弯曲、扭曲——
仿佛宇宙在向某一个中心点跪伏。
而在那最中心的位置……静静躺着一口棺。
不是“棺材”,不,该说——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能拥有名称”的东西。
秦宇与泯光隔着数千丈距离看见它的瞬间,神魂同时一颤。
湮光绕着泯光的瞳孔瞬间坍缩,像是遇到了天敌。
那是一口棺。却又完全不像棺。它通体灰白,却不是颜色——
更像是“连颜色概念都被拔掉之后剩下的残壳”。
它的轮廓连续在轻微变形,像是光被折成错误的角度;
棺沿周围弥漫着一圈圈
扭曲现实的波纹,如石头投入水中,却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只有——
规则被压折的声音。棺材表面刻着一些“符文”。
但秦宇刚要观察,那符文瞬间自他认知中消失,仿佛:“你看见了
——
不,你从未看见。”
再靠近一寸,意识就被抹掉一寸。更骇人的是……
棺材周围漂浮着一道道半透明气体。不像烟,不像雾,不像能量。
它们无形,却能强行让人意识到自身正在被“重新叙述”。
泯光脸色第一次出现凝重:“……那不是气息,是‘混沌初生’时泄出的第一缕
无名原烬……”
秦宇眉心轻跳,连湮曦境神魂都在发麻。
泯光继续压低声音:“能泄出‘无名原烬’……
说明棺材内部封着的东西……连混沌境至臻都不敢靠近。”
天地微颤。不是棺材在动。是周围的一切——空气、光、土、时空、逻辑——
在向它
畏惧性塌陷。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却如同一尊“世界未出生前的尸体”。让人一看,就本能想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