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卫"
名为
"验囚",实为试探!
吴天翊清楚,朝堂上十七个藩王正盯着燕王府的反应:若他妥协,便坐实了
"外强中干"
的传言,削藩屠刀迟早落下!若他硬扛,太后可能借此做文章,那自己就成她案板上的肉——任她宰割!
此时楚端梦扶着牢房木栏的指尖泛出青白,指腹的羌族刺青被冷汗浸得发暗。
她听见吴天翊与赵承宗的对话如针尖般扎进耳膜,文博攥着她裙摆的小手正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奶声奶气的
"小叔叔"
三字混着地牢潮气,让她喉间泛起酸涩。
十七个藩王的目光、太后的屠刀、燕王府的存亡
——
这些重量此刻都压在那少年单薄的肩上,而她,正是这一切的起因!
楚端梦低头望着文博那稚嫩的小脸,她可以忍受剥面之刑,可以接受以
"阿鲁氏"
之名遗臭万年!
但当她看见小博文紧紧拽住自己的小手,忽然发现自己竟舍不得让孩子失去这缕温暖。
"他才四岁,"
她在心底低语,"不该记得囚车的味道,不该看见母亲受辱!"
"翊哥儿,"
她开口时,羌族口音比往常更重,像极了在羌族帐中议事的
"鹰之女"。
吴天翊转身时,她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
——
那是昨夜守在牢房外未曾合眼的证明。
"换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竟如此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按刑部的规格换囚衣,我受得住!"
"你知道的,"
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羌族女子的名节,刻在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