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于石台,大部分心神沉浸在调息和感悟中。
不过还是留了一丝感知,就跟个看不见的雷达似的,以契约石为中心,把墙外的动静都扫了个遍。
观察,记录,分析!
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男人,大家都喊他“石锤”。
这家伙力气大得很,干活儿也实在。
每次换到清水,就小心翼翼地抿上一小口,剩下的大部分,都藏进怀里那个破皮囊里,
眼神不时担忧地望向枯木丛深处——
那里似乎有他需要照顾的人。
这人能用!
就是忠诚度,还得再观察观察。
还有个想偷懒耍滑的家伙,被警告了一次之后,老实了不少。
但眼神里的怨毒和算计并未减少,只是隐藏得更深。
危险!
需警惕!
有个不爱说话的少年,身子骨看着单薄,可每次都能想法子找到些干巴巴、容易烧着的小枯枝,效率挺高。
这孩子灵巧,值得培养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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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表现,都在沈星洛心中,慢慢形成了一份初步的评估档案。
就在这时,沈星洛闭合的眼睑微微一动。
她的感知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并非来自墙外劳作的流民,而是来自更远处,东南方向的一片半塌的建筑物阴影里。
有什么东西,在窥探。
那感觉极其隐晦,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审视意味,一闪即逝。
若非她的感知经过信仰之力和土地权柄的双重强化,几乎无法察觉。
沈星洛没有立刻睁开眼,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依旧沉浸在修炼中。
但她的心神瞬间高度集中,那丝延伸出去的感知,如同最灵敏的触须,牢牢锁定了那个方向。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还有流民们粗重的喘气声、石料摩擦的声音。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那冰冷的窥探感再次出现!
这一次,更加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