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否认哥哥说的都是事实,面对姚映夏,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她真的爱上别人,便是他的耐心耗尽之时。
沈星川终于松开了攥住他衣领的手。
沈长河擦了擦嘴边的血:“小川,你要知道感恩。如果不是我,昨晚跟姚映夏睡在一起的就是清源,那样你真的甘心吗?”
他眼神锋利的看向哥哥:“你怎么知道清源也在?”
他耸了耸肩,如实相告:“素溪难得找我帮忙,我也不好拒绝。可我毕竟更偏向你一些。”沈长河叹了口气,“只可惜清源救人心切,竟然想从露台上爬到隔壁房间,失足掉到了楼下。”
见弟弟无动于衷的样子,沈长河不得不感叹在某些方面,小川比他还要狠心。他好心提醒:“清源摔到了头,现在还没有清醒,你要小心你姐姐。”
现在除了姚映夏,他谁都不怕。
沈星川捋了下前因后果,得出了结论:“大嫂得罪你了?就因为她不肯给你生孩子?”
沈长河没有辩驳:“姚映夏是帮凶。”
就见弟弟眉头一沉:“所以你就要这样作践她?”
沈长河信誓旦旦:“跟你睡觉怎么会是作践?这不该是姚映夏的荣幸吗?”
沈星川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大嫂真是可怜。”
听他提起许念,沈长河不禁冷笑:“小川,不要因为愧疚而去帮助她们母女,姚映夏一旦脱离了你的掌控,都不会再看你一眼。”这是他最后的忠告。
恰在此时,沈长河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来电人是许念。
今天中午是他们原定要回家的时间,许念看女儿迟迟未归,又一直不接电话,这才不得不去联系沈长河,可打了十几通电话过去,他都一直不接,存心想让她着急。
沈长河将手机静音,很快沈星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通喊了声“大嫂”。
就听对面许念已经急的六神无主,一向温柔的声音变得尖利,哪怕没开免提,沈长河都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小川,夏夏在你身边吗?她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刚刚还给你哥哥、姐姐、清源打了电话,可是没有一个人接,你们是不是出事了?”
这件事如何都瞒不过去,沈星川面不改色地说:“昨天清源不小心跌下了山,映夏着急上火,发烧进了医院。”
许念刚想问具体地址,就听沈星川突然喊了声“大哥”,随即中断了通话。
沈长河一向沉着的脸上被痛苦淹没,他缓缓回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妹妹:“素溪?”
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淡蓝色的T恤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那是她刚刚拿刀子扎进哥哥后胸,拔出来时带出的血。
沈素溪的神态并没有往日疯狂,她甚至看起来非常冷静,冷静的张口问他:“大哥,我哪里对不住你?”
原本她是来找弟弟算账的,不成想正好听到了沈长河那一番高谈阔论,这才知道始作俑者是他。
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川是他的弟弟,自己不也是他的妹妹吗?凭什么他要偏心小川,将她的清源害到如此地步?
兴许是扎到了心脏附近的动脉,沈长河的衬衫很快被血浸透,沈星川一把扶住哥哥,喊路过的医护人员赶紧过来帮忙。
沈长河万分痛苦的捂住胸口,此时尚且还能说得出话:“素溪,你竟想杀了我吗?”
沈素溪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刀子上的血往自己身上擦了擦:“刚刚清源醒了,看到我后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
她开始笑:“我的清源不认识我了。”沈素溪再次高高举起刀子,“哥哥,你拿命赔我!”
……
姚映夏再次清醒已经是三天之后,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直到一只手
搭上了她的额头:“夏夏,感觉好些了吗?”
听见妈妈的声音,她安心地点了点头,混沌间还是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怕被许念察觉,她垂下眼睛,遮住了所有情绪。
许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夏夏,有三个好消息。昨天高考成绩出来了,你在全省前一百,上S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姚映夏虚弱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些许笑意,为自己多年来的付出有了回报:“还有什么好消息?”
“清源也已经醒了,你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他身体没有大碍。”
她听了很有些茫然:“清源住院了?”
许念担忧的看向女儿:“夏夏真是烧糊涂了,你不记得了吗?清源生日那天,你们一起去爬山,他不小心跌了下去,摔到了头。”
姚映夏面色一白,在她最后的记忆里,沈清源还在那个露台上,疯狂的砸着玻璃。
原来他后来掉下去了吗?
为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