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娜也没有太多能帮助西茜娅的方法。
到最后,哨兵也只能靠着自己背后的基地大门,一边拨弄着自己种出的叶片浓绿花朵亮白的栀子,一边和银子质地的天鹅互相依偎,偶尔说上几句话。
更多的信息交流已经通过精神链接传递了。
虽然这样传递的信息带着更多主观的认知,相对语言来说带上了更多需要接收者分辨处理的情绪,但是没关系。
对于林娜·阿德尔来说没关系,于是对于西茜娅·李来说就也没关系了。
对于现在的向导,有关系的或许只有,她的哨兵并没有像是她想的那样重新陷入深重黏稠的自罪泥沼里去。
——不过和她想的不一样又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她是个社会心理学的学生,又不是搞医用、临床或者认知心理学的,再加上之前空白了那么久,猜测一个环境中相对孤立的人的心态变化出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这不是很好吗?
向导抱着这样轻快的想法,把更多的意志挤进了银子做的天鹅中,和自己的精神向导一起蜷缩在哨兵怀里,在栀子甘烈的香气和哨兵干燥温暖的皮肤间度过现在的持久恐惧。
顺带一定要把脖子搭在林娜肩上。
不过这应该是欧娜的念头。
——虽然进化者和精神向导是一体的,但确实进化者和精神向导有些时候想法还是会出现分歧,例如她自己绝对不会什么时候都表现得这么蛮横。
——因为林娜的一切早就已经都握在她手里了……呼——
“睡着了?”
哨兵很轻微扬起了自己的眉毛,最后却只是垂下眼睛,看着怀中从一开始一直坚持把长脖子搭在自己身上,现在却把头埋在翅膀里蜷成一团的大鸟。
然后极短促地笑了一下。
在精神领域中一直保持着最原本暮紫色调的眼睛让她这个笑容总是带着灰色调的。
但这仍旧是一个笑容。
只是它实在短促。
不过绽开了一瞬间,接着那张脸上就仍旧丧失了笑容。
哨兵缓慢地弯下身,把自己的侧脸贴到了天鹅羽毛上。
飞羽的触感并不怎么样,但能给她一种踏实感——像是能把她从空洞的什么地方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