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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喜欢这个比喻。’
林娜终于有了个扒下一套外骨骼的时间,能够丢掉那把比起战斗更适合挂在墙上观赏的科拉刀。
顺便分出精神,认真地和精神连线另一端的向导说上几句话。
‘我只能说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关于命运……’
银发的哨兵顿了顿,眼睛也像是应和着情绪开始深暗下去颜色。
‘我倒觉得我们都是被它玩弄的倒霉蛋。’
‘……遇到我难道不是幸运吗?’
‘……这只是其中一件。’
完成入侵和权限改写之后,流体金属就从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护卫身上直接“流”上了哨兵手腕,再顺着新主人纤细得多的手臂“爬”上整个躯体。
‘更多的,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只能说别相信什么命运,能做完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西茜娅那一端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两个人相连的精神中只剩下仍旧急促的雨声和懒散起来的银子相撞声响。
‘那么,林,你觉得,杀死这座监狱中所有的请愿者……会是皇帝陛下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吗?’
‘……’
‘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而是谢斯托娃一世应该做的事情。’
身体被金属重新包裹之后,林娜·阿德尔安静地站起身。哨兵开始拆卸其他人身上的能量匣,准备备几个在身上。
‘这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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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茜娅·李缓慢地仰起头,看着透明天花板之上投下的月光和星鲸的影子。
不管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做了什么,这颗月亮总是这样。
夏梵特·费尔德巴赫没有离开之前,这两条星鲸也会总是这样。
似乎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东西是一直在那里的,不管谁做了什么,不管人类社会发生了什么——但偏偏看见它们的人心里也非常明白,似乎就只是似乎,在它们干涉到了人类之后,它们的“一直”也就不会存在了。
不过起码这一刻它们都在这里。
在西茜娅暂时静默了和林娜相连的这一条精神连线,不想听到林娜关于这个问题的任何回答的时候,它们都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