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非共产主义国家那么糟糕——反正工人也不需要知道肠道菌群对身体的影响,资本当然就自然而然地省略了这些东西。但是——
“硅基生物的肠道菌群和碳基的不同还涉及到意识上传了?”
“是和菌群一样的,依附在意识算法之上的东西。”
“算是个……在背景辐射的信息干扰下了从插件变成bug的糟糕存在吧。”
陈霄突然抿住了嘴唇。
“那是非常糟糕的情况,因为硅基生物们有底线,而bug没有。”
“他们像是一群有了意识,却没有社会性只有动物性的癌细胞。”
卡达尔笑了笑,“这听起来真糟糕是吧?或者你想到了其他什么?”
“我能想到什么?有意识的癌细胞……它们第一个要做的大概是抢在主人发现之前抢占身体?”
“没错。”
卡达尔想起自己曾经见到的坟场。
钴蓝色的巨大六足龟型遗蜕密密麻麻垒在几颗距离格外近的星球上——但这只是简单的普通的远望,近看的话它们和每一个vos钴石矿脉都没什么区别,都是碎裂的,像是普通的煤矿石一样看不出什么纹路痕迹的石块。只不过它们都是钴蓝色的,像是什么科幻电影中一扫而过的幻景。
“而硅基生物们天生可以接入其他算法这一点,真是太糟糕了。”
先被侵蚀当然是居住在无线网络上的老人们或者他们的意识算法,硅基生物天生反应慢、温吞,但是行动时却是雷厉风行不择手段,这给活着的生物们争取了时间——起码在老人们的阻拦下,一开始不是所有接入了网络的人都被侵蚀。可是……那毕竟是从原本的意识算法插件中演变的bug,或者可以说,这只是一个向着危险方向发展了的插件20,硅基生物本身对它没有抗性。于是最终所有人都被侵蚀,自己的肢体变得比bug原本寄存的辐射网络更加危险。
假如说宇宙中真的存在大过滤器,那么他们只是很遗憾地,没有通过这一次“过筛”。
“他们没抗住。”
卡达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遗憾。
“最后的挣扎对抗中,他们几乎舍弃了一切,才保留下来数量可怜的同族。而且还不是在现实中,是在网络里。”
陈霄背着光的脸仍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动的痕迹。
“所有的硅基生物都被‘bug’抢占了意识,接着双方交换了阵地,大量敢死队在网络中动手引爆了几颗和网络相连负责能源提供的恒星,在杀死了所有身体之后,他们毁灭了大半网络,剩下的人轮流清醒,负责监控这些还寄宿着,和癌细胞没什么差别的意识。”
“意识,不是算法?”
“意识本身就是不同的混沌算法。”卡达尔看起来不觉得这是个口误,“而且有欲望想要身体想要操纵什么就要操纵什么——要是个人这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