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来安慰安娜贝尔。
所有人都自身难保。
奥列格·波古金假如知道自己收留过的小公主正在这么想,可能真的会皱着眉头苦笑起来——毕竟他现在还算是……挺好的?
在一段时间的看管之后,宪兵们似乎交流出来了某个结果,原本带着下流意味的视线统统变成了同情。甚至有个之前对他吐过吐沫的小队长递了根烟给他,在奥列格接过之后同情般拍了他两下肩膀。
“你也是倒霉了。”
“……这个……也不算什么,就是每天送一回生活物资什么的……”奥列格抓着不知道是什么好牌子的香烟,回答的声音一听就是虚的。
但这也正常,害怕被认为是在应付伊凡琴科亲王妃嘛。
可说到底,谁都不会觉得应付一个疯子会是件足够香艳的事情。
这个只能按倒霉算。
于是贫穷的大学生最后居然是拘留两天成功过关——当然,为了未来的皇后陛下的名声,他的罪名是喝醉酒砸了几个监控摄像头。
这根本不算什么,在帝国谁没喝醉酒惹过事儿呢?
不过现在,奥列格只能坐在看守所的小房间里,祈祷没有多少人看见一群宪兵冲到学校门前把自己带走。
——看宪兵们现在的态度,安娜贝尔难道……
想起那个在清醒时竭力保持仪态的小公主,青年人用香烟和手臂遮掩住的脸上流露出不知该说是心酸还是什么的微妙神色。
奥列格·波古金的经验没办法告诉他,这个时候是该同情还是嘲笑。
或者,为了这个小姑娘去心酸一回。
他不知道到底该去做什么选择。
——这时候要是夏梵特大师在就好了,起码可以请教一下……
——不,这种事情,暗示也就算了,根本不能直接说出口的吧!
到底该对一个可怜但也给自己带来天大麻烦的小姑娘做出什么态度是奥列格一个人苦恼的事情,而他想要去请教的大师现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谢斯托娃女大公“软禁”着青霜号一群人的别墅里,青霜号的乘员们收到了明显不是被“过滤”之后才送到他们手中的邀请函。
是的,这绝对不是被过滤之后送过来的。
毕竟过滤之后邀请函会被统一送到青霜号的船长林娜·阿德尔手中,变成终端中花花绿绿的各式投影;而现在落到厨房吧台上的,是三份可以带人或者干脆邀请了两个人的邀请函。
“没有给我的,我说华夏人是受歧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