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王修才恢复过来,让母亲夫人将自己孩子带下去洗漱擦拭一番,同时吩咐伙房今天多做些炙肉,给孩子送去,隐秘的表达歉意。
不过经此一事,王修也没有心情再回去休息。
重新回到前堂,王修不知所谓的翻动着手上的文书,将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的粮草数目上,不敢去想其他……
“嗯?”
就这么盯着不知过了多久,王修忽然发现了些许古怪。
这粮草数目……为何有些对不上?
从邺城尚书台来的数目,怎么和实际入库的粮草有这么大的差别?
瞬间!
王修一身冷汗!
粮草之事,也就是生死之事!
自己这些天精神恍惚,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成?
王修很快召集文吏重新计算账目。
可就在算完、清点结束之后,王修好似觉得一盆冷水从自己头顶浇灌而下!
账目上的数目,没有问题!
这不是自己的纰漏!
现实就是,如今北海府库中,那负责提供给袁谭军需的粮草,只有账目上的三成!
粮呢?
粮食呢?
王修瞬间慌乱起来。
是青州出了问题?
不可能啊!青州乃是战场,自上而下,谁有胆子贪墨这么多粮食?
而且如今青州负责运转日常事务的官吏都急着给袁谭留下一个好印象,怎么可能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举动?
而且若是青州有问题,负责押送粮草的护粮官早就翻脸了,哪里能等到自己发现问题?
不是青州……
那难不成,是河北?
可王修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愈发头皮发麻。
河北!邺城!
能将手伸到粮草这种事情里来的,全部加起来也没有几个人!
他们怎么能做这些事情?
袁谭,那也是袁家的长子,是此战的主力啊!
可王修一想到“长子”,立即也是反应过来……
他的肩膀都开始颤栗。
“邺城的争位,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吗?”
王修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夹在两个铁饼中间的蚂蚁。
就算他发现了真相,难道有用吗?
袁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