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留他一条命,你想要什么,若是我有,便拿去吧。”
安姨娘躺在床上,颇有些自暴自弃般说道。
眼前的黑衣人太过厉害,敏锐又机灵,果断又干脆,她根本拿捏不了对方。
反正,最惨的结局不过是同死。
就是……有些对不住姐姐了。
不知道到时候姐姐会不会怪她。
可她真得好累了,比逃出那段魔鬼地狱,比她努力学习蛊术,比她辗转逃窜的任何时候都要苦……
姜月舒离着床边不近,但隔着那半开合的窗户,映衬着月色之下的眼睛里,只有对死亡的洒脱和解脱,并没有一分的恐惧与惶恐……
“你如今这般模样,为何不让姜长淮帮忙?”
姜长淮便是姜侍郎。
三年前安姨娘就知道通过控制姜长淮来隐瞒自己的身份,现在明明处境那般艰难,又为何不控制姜长淮?
她知道,安姨娘是能控制的。
因为她第一次来冷苑时,那巡逻的侍卫来得刚好,明明管家说了,禁止府内人随意靠近冷苑的。
她想知道原因。
“咳、咳、咳……”
安姨娘又猛咳了一下,才有气无力地说话。
“我的确在她体内……下了牵引蛊,若是母蛊……下达命令次数过多,会加剧子蛊……对人体内的破坏力,也就是加速他的死亡……”
加速姜长淮的死亡?
似乎是个美妙的句子。
可惜因为安姨娘的仁慈,并未如此。
其实从安姨娘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便能看出对方大概的性子,她宁愿泯然于众人,被人遗忘,也不仗着能掌控姜长淮而在侍郎府耀武扬威。
似乎并不是一个极度的恶人。
明明不是巫族之人,却甘愿冒着反噬的痛苦学习蛊术,必然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我拿到那本蛊术传承后,你会告诉我那些忌讳吗?”
安姨娘愣愣地看着黑影,良久才轻嗯了一声。
“我答应你了。”
“作为报酬,我想听听你的故事,还有那本蛊术传承,我也要了。”
莫名的,姜月舒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解蛊毒的一个法子。
以巫族之人血液驱使。
巫族之人擅蛊,普通人却不能轻易尝试,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便是血脉。
巫族人的血明显更适合养蛊,那便会对子蛊有一定的吸引力。
而解药便是——慈惠大师。
——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