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萱目光一闪。
这个蒋御医真是滑头!
她刚才在恭房吃下的药丸并非只有一种,一种为她常备的毒药,另一种则为假孕药。
无论是哪一个被发现,她都能借此脱身。
可这蒋御医分明能诊断出自己的喜脉,偏生不说出来,岂不是白费了她的一门心思。
毕竟那颗假孕药药性特殊,能这么快让人诊断出喜脉,也是因为它药性凶险,于女子日后怀孕不利。
她岂能白白折腾这一番?
“蒋御医,只是如此吗?我刚才感觉胸闷恶心,干呕不已,诊脉时——”
“二少夫人,我还未说完。刚才替二少夫人诊脉,隐约间诊出了喜脉迹象,但是不是怀孕了我并不太确定。”
蒋若辰连忙打断,赶在宁萱萱开口前说了喜脉的事。
“喜脉?萱萱,你怀了孩子?”
裴衍立马惊喜地围过来,目光温柔地看着宁萱萱的小腹。
宁萱萱面色羞红又无措,“阿衍,你没听到蒋御医的话吗,只是疑似怀孕,并不确定。”
裴衍摸了摸她的长发,“蒋御医医术高超,既能诊断出喜脉,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说完,他又想起来宁萱萱身上的毒,连忙抓住蒋若辰追问。
“蒋御医,刚才你说萱萱中了毒,可否能解?”
这要是影响了孩子,那怎么办?
怡和苑中风雨欲来的气氛瞬间被裴衍惊喜又担忧的声音打破,台上的国公爷和老祖宗显然动容几分。
裴夫人心中不甘,只好转移话题。
“喜脉未定,怀孕之事暂且不急,还是府中安全为重。刚才蒋御医说,小草和听雨轩的丫鬟中了同一种毒?”
“正是。”
提起正事,一时间怀疑的目光又落在宁萱萱身上。
宁萱萱趁此机会给自己洗白,“母亲,都怪我,我最近身子确实不适,还以为是大公子丧事所致之故,没料到自己也中了毒。这才没注意到身边丫鬟们的事,都怪儿媳看顾不周。”
这一番话,有情有义,合情合理。
哪怕再怎么怪罪人,但宁萱萱中了毒是事实,再加上怀孕和丧事一出,精神不济便很好理解。
这个时候没发现院中丫鬟中毒,那便不是她医术的问题。
但整件事,又到处透着古怪。
比如,背后之人害听雨轩的人是何意?
既然每个人都遭罪了,那必然不是个人恩怨,很有可能是宁萱萱的缘故。
但既然是宁萱萱的仇敌,他手能伸那么长,又为何不干脆利落解决了宁萱萱?
即便要用药折磨院子里的人,为何毒又不一样呢?
怡和苑的小草又为何牵扯其中?
“这倒是奇了。”
裴夫人面露疑惑,“宁氏你莫不是招惹了什么人?怎么会一整个院子人都中了毒?府里一应供应都是中公统一发放,且并不是固定,总不能是中公的人出了问题?莫不是你院中有异?”
宁萱萱皇然摇头,“儿媳也不知。”
“既然如此,蒋御医正好在此,不若让他帮忙好好检查一番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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