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个船工带着一个木箱近前,放在沙滩上。
何塞叫人拿撬棍打开,只见里面塞了许多木屑刨花,刨花中躺着三把约三尺多长的火绳枪。
枪管细长、熟铁锻造而成,胡桃护木包裹枪管,通体崭新。
林浅随意拿出一把,仔细检验,只觉得那枪入手温凉,摩挲间能感受到胡桃木的纹理。
火枪坠手,林浅掂了掂,约莫有十到十五斤重。
这已经比现在船上的西班牙火绳枪轻便的多了。
至少葡萄牙火绳枪射击时,双手就能托起,不必在枪管前段再放个支架。
得益于其轻便,葡萄牙火绳枪更适宜在海战中瞄准射击。
林浅将枪托在肩,视线通过准心照门,瞄准远处一只海鸥。
接着,扣动扳机。
枪机上,一个金属弯钩落下,正中药池。
如果枪中装填了火药、子弹,那金属弯钩就会夹着火绳,将引药点燃,引爆枪膛中的发射药,将弹丸射出。
不过现在枪中没有装药。
海鸥大摇大摆的飞走。
林浅将枪放下,放回木箱中。
船工已将新的木箱搬来,这个箱子尤其沉重,需要六人分提绳索,才能搬动。
那箱子也比装火绳枪的箱子更大,约有五到六尺。
船工们将木箱放于沙滩,落下时砸起一阵海砂。
撬开木箱,刨花中,一物闪烁着着冰冷的青黄光泽。
林浅走上前去,只见那箱子中躺着一尊青铜炮管。
炮管长约五尺,炮身有小腿粗细,前端缓缓收窄,炮口约三寸。
炮身通体光滑,左右各有一对炮耳。
最引人注目的是,此炮的炮腹处,还有一个敞开的凹形缺口。
这就是葡萄牙速射炮,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弗朗机炮。
眼前的这个,就是弗朗机炮的母铳。
何塞命人去搬子铳。
过了一会,一名船工将一箱子铳运来。
箱子打开,刨花中躺着三枚子铳。
只见子铳如一根竹节,大小刚好和母铳凹形相仿。
子铳一端开口,一端闭合,留有引药孔。
交战时,可以仅在子铳中装填火药弹丸,而后装填入母铳发射,
这样,母铳的炮身不直接接触火药燃烧,就不用像前装炮一样,频繁地清理炮膛。
而且火药、炮弹可以战前就在子铳中装好,战时直接发射,还省去了装填步骤,以此来达到速射的效果。
当然弗郎机炮也有缺点,就是母铳、子铳间的缝隙大,会让火药爆炸气体溢出,导致射程、威力都有限。
历史上,红衣大炮出现后,盛极一时的弗朗机炮就渐渐在明朝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