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自在,像是努力解释一样地说:“你刚有孕,此等……自渎之事,恐怕对胎儿有所影响,暂且忍耐,等叔父问问冯太医。”
褚照本来就羞得很,此时更是耻意占了上风,瞪大眼睛拔高声音拒绝:“这种事……怎么能问!?”
冯太医听了会怎么想?他还要不要脸了!
宫人听到动静似要靠近过来,褚照才又重新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一样,忍不住拽住越千仞的衣袖。
“不准去问!”
越千仞哭笑不得:“那也不是现在去问。再说了,只要事关你腹中孩子,就绝不是该避讳不问询的。”
褚照呼吸都急促几分:“我、我忍住就是了!”
越千仞露出不认同的神色,正想说再说什么,就听到值守的内侍禀报:“陛下、凛王殿下,天枢卫左使求见!”
褚照刷地松开越千仞的衣袖,猛地又整个人躺下往里侧一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越千仞只能暂且把话题搁下,扬声到:“唤左使进来。”
进来的左使依旧穿着夜行服,不过与手下的一线人员不同,衣服上绣有暗纹,看起来气势也更加凛然。
但单膝跪下行礼过后,左使没忍住瞄了眼缩在罗汉床里面那身龙袍,面露疑惑和踌躇。
越千仞轻咳一声,示意周围的宫人都退下,才开口:“说吧,何事。”
左使连忙低头,待宫人退下,才把手里的书册呈上,“殿下,书册里记载了过去两年内宫内过世的宫女信息,选出其中家世简单的,个中信息已经一并记录。”
越千仞挑眉,倒是对天枢卫的行事效率不奇怪,宫禁之中几乎全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要搜集信息自然简单。
他翻开书册,问:“有无最佳人选?”
左使连忙回答:“有。浣衣局去年有一宫女,刚进宫就染上传染病出宫治疗,然而重病逝去。因其刚进宫不久,宫内没有熟人,进宫之前也是孤女。”
越千仞很快翻找到浣衣局那页,看见了上面记录的“柳氏女”。
他沉吟片刻,说:“把宫中记录这位柳氏女的信息改为痊愈后回宫,转到昭阳殿当值。”
左使应声:“是。”
越千仞接着说:“起居注上加入记录,圣上于六月初五,临幸了柳氏女。”
天枢卫早知晓此番行动的目的,左使面上没有泄露任何情绪,应答的声音也是四平八稳。
倒是越千仞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褚照坐直了起来,面露不爽,但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叔父倒是记得清楚,六月初五,便是两人之间的那夜。
越千仞余光看了眼,见褚照没有直接开口制止,还是松了口气。
这才问左使:“可有其他事?”
左使此时却面露犹豫来。
越千仞皱眉:“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