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张对折起来的纸掉了出来,边缘发黄,折痕深重。
程梅俯身拾起,打开,是一幅幼稚的蜡笔画,画着两个歪歪斜斜的火柴人,都穿着漂亮的红色小裙子。
线条笨拙,颜色涂抹得乱七八糟,却充满孩子气。
阮柠凑过去一看,是一幅小人画,她拿过程梅腿上的相册,塑料封皮的边角已经磨得起了毛边。
程梅指着这张小人画,问她:“幼儿园画的,还记得吗?”
阮柠摇摇头。
她对幼儿园没什么记忆,唯一的记忆也就跑医院那些,真正完整的记忆是从她上小学才有的。
程梅小心翼翼收好这张铅笔画,放下相册,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保研的事情,教授怎么说?”
阮柠把教授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程梅。
期末考试结束后,教授特意将她叫到办公室,重点聊了聊她大四保研的事。
教授的意思是,阮柠学业上已经达到保研的要求,大四这一年特别关键,只要能好好抓住,问题应该不大。
程梅一听就特别高兴,让阮柠开学后,记得好好学习的同时,也要注意保重身体。
母女俩又聊了一阵有的没的,说着彼此间的私房话。
突然,程梅话锋一转,“柠柠,在学校谈男朋友没有?”
阮柠看向程梅的神色,她脸色没变化,却猜不透母亲的心思。
手指蜷了蜷,红唇抿成直线,“没……”
她没敢提薛政屿。
不确定要不要提。
不确定提了后程梅的态度如何。
程梅也没再多问,打了个哈欠,她晚上睡觉的点到了,睡意上头,有点扛不住。
阮柠便催她去休息。
然后,母女两人各自回了卧室。
刚进卧室,手机屏幕的光蹭地亮起来,是视频通话的请求。
薛政屿的微信图像,在屏幕上跳跃。
阮柠接通,屏幕上立马出现薛政屿的那张俊脸,她怔了一下。
男人刚洗完澡,深色浴袍松松垮垮裹着,带子随意系着,敞开的领口斜斜滑落下去,阮柠漂亮的眸子一路追随,紧接着,就看到薛政屿露出的大片胸膛。
男人肌肉线条紧实,在壁灯昏黄的光线下,呈现出温润的象牙白。
阮柠下意识抿抿唇,一丝细微的干渴感油然而生。
卧室里,空调暖风呼呼吹过来,拂过她微烫的耳廓,又起了一层粉色薄红。
薛政屿漆黑的桃花眼锁在屏幕上,看到女孩莹白的小脸,占满他的视野。
她穿一套米白色家居服,细软头发随意披散,红唇饱满,像初春嫩枝上挂着的娇艳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