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见过那种给内府办事的小珰,可还没见过伺候在圣上身边的大太监呢,”陈嵩好奇极了,“得是什么风貌啊?”
“能是什么风貌,”袁宇嘁了一声,“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他们顶多是声音尖点,不长胡子,其余看来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
这话林与闻可不爱听,“别的人就不说了,玉公公那长得能和普通人一样?”
袁宇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想又来了。
“玉公公那长得简直是和天人一样!”
陈嵩眼睛睁得更加大了,“比燕归红还好看?”
“那都不能比,你说,”林与闻推袁宇,“你跟他说说,玉公公到底有多好看。”
袁宇叹口气,“确实要比燕归红更精致些,但也就那样,”他向来是对宦官有些意见的,“而且你也别一天天把玉公公挂嘴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言官总说你是阉党一派。”
陈嵩听得直咽口水,“大人你是阉党?”
“说什么呢,”林与闻一脚踹向陈嵩,“我每个部件都很齐全!”
林与闻补充,“我只是纯粹的欣赏玉公公这个人。”
“可不,你不知道,”袁宇真是见到个生人就要把林与闻的丑事讲出来,“当时赐琼林宴,就是这位玉公公给他斟酒,好家伙,那手抖的,撒了一裤子,给状元爷差点没笑晕过去。”
林与闻气得直跺脚,“哎呀,要是玉公公给他斟酒,他也得抖。”
“大人这话说的,好像咱家是什么妖精似的。”
陈嵩的眼睛眨了眨,他从未听到过这样好听的声音,就像燕归红唱戏时候似的,不刺耳,也不粗犷,微微带点哑,他转身看向庭院里站的那个人,只觉得阴暗潮湿的后衙都迎进了一道光。
确实,谁看了他都会抖。
袁宇咳了一嗓子,自己站起来,顺便还踢了林与闻的椅子一脚,“玉公公。”
玉公公对袁宇微微颔首,嘴角盈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笑,“袁千户,好久不见。”
“玉,玉公公。”林与闻畏畏缩缩,不停分泌口水。
相比起来,玉公公看林与闻的眼神更为亲切,他在宫里察言观色惯了,自然知道谁更喜欢他,“林大人,真是想煞咱家了。”
林与闻听了这话,耳朵都红了,脚尖在地上搓,“真的啊,你想过我啊?”
袁宇深吸口气,心想林与闻跟燕归红那点腻味算是什么啊,这才是终极肉麻。
他眉毛都皱起来,林与闻难道是断袖不成啊?
玉公公柔柔笑过,眼睛扫向陈嵩。
陈嵩迅雷不及掩耳,直接就给人家跪下了,看来也是潜在的阉党一派,“小的江都捕头陈嵩,见过玉少监。”
玉公公轻轻地“啊”了一声,“我在林大人的奏章里看到过你的名字,他为你请功来着,说你勇毅。”
“真的啊?”
林与闻瞪他一眼,“当然是真的,我不是都给你看了吗。”他又突然福至心来,“玉公公你还看我写的奏章啊。”
袁宇心想废话吗,他是司礼监少监,谁的奏章不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