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兰池宫那扇沉重的大门里踏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冷风地一下刮在我脸上,刺得我脸颊生疼。可这点疼算什么?比起刚才在军需会议上扛下的重担,简直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我的天啊,我,姜见月,一个穿越前还在实验室里捣鼓基因序列的现代女性,现在居然手握秦国军事机密的知情权了!这感觉,比第一次在显微镜下观察到细胞分裂还要震撼一百倍!
第二天,当我真正踏进那间传说中的作战室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地方也太。。。。。。军事化了吧!宽敞得能跑马的房间里,最显眼的就是中间那个巨大的沙盘,上面密密麻麻地插着小旗子,山川河流做得惟妙惟肖。一群身经百战的将军围在沙盘旁,他们脸上的每道皱纹都像是战场留下的印记,眼神锐利得能穿透铠甲。
他们的声音粗粝得像磨刀石,讨论着军队要怎么调动,怎么包抄敌人,粮草要怎么运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属于战争的气息,让我这个习惯了实验室消毒水味道的人,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旁观者了。
这一次,我终于能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当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要对燕国用兵,计划里满是冲锋陷阵、流血牺牲时,我深吸一口气,清脆的声音像铃铛一样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响起:
各位将军,请恕我直言,你们的计划有个致命的漏洞。我走到沙盘前,指着上党郡的位置,你们计划从上党郡征募五万新兵?可现实是,这批新兵根本不存在。去年秋天的霜冻把他们的收成全毁了,现在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如果强行征兵,得到的不会是士兵,只会是一支随时可能叛变的饥民队伍!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笑声就响了起来,像是老旧的木头在断裂。
孟武将军,一位身上挂满了勋章、连呼吸都带着战场硝烟味的老将,眯着眼睛转向我,那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女人的算计!战争是要用鲜血和钢铁赢得的,不是靠你那些墨水和算盘!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的,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嬴政。
他面无表情,目光锐利得像猎鹰,静静地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姜见月,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把你的数据展示给大家。
来了!终于轮到我发挥了!
我立刻拿出准备了无数个夜晚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我整理出来的数字、图表和预测。我一边展示,一边条理清晰地解释:
各位请看,这是上党郡去年秋收后的存粮数据,这是霜冻灾害后的损失估算,这是目前郡内百姓的人均口粮配给。。。。。。所有这些数字都指向同一个结论:粮仓已经快要见底,无数家庭正处在饥饿的边缘。如果在这个时候强行征兵,无异于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再添一把火。
当我将最后一卷竹简展开,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如果强行征兵可能引发的民变概率时,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能听到烛火跳动的声音。
然后,嬴政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一锤定音的判决:
从今日起,所有战役计划,都必须经过度支司的后勤审查,并由姜见月签字确认。
什么?!
这怎么可以!
房间里顿时炸开了锅。
孟武将军的脸气得扭曲,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其他将领也纷纷低声议论,但嬴政的决定已经做出,无人能够更改。
那个拿着算盘的女人,又一次改写了规则!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度支司简直忙翻天了!权力和声誉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我们的影响力不仅延伸到了朝廷的各个角落,甚至深入到了秦国战争机器的核心部位。
看着粮食一批批运往前线,军队有了充足的补给,我这个曾经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的研究员,竟然真的在帝国中站稳了脚跟,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唉,要是让林浩知道,他把我坑到秦朝来,我反而混得风生水起,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就在我稍微适应这种忙碌节奏的时候,一份意外的邀请送到了我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