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挖沟,夏盖草,秋收薯,冬藏宝;奶奶说这是姜娘子教的好!”
少府令面露难色,请示是否润色。
我尚未答话,一道玄色身影已拂开人群而来。
“就刻这个。”嬴政立于青石之前,手指抚过那稚拙字迹,冷然道:“一字不改。朕要让千年之后的人挖出这块石头时,清清楚楚地知道,大秦的新道,是从一个娃娃的嘴里唱出来的!”
百姓扶老携幼前来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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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敢靠近,只远远站着,伸长脖子看铁凿落下,火星四溅,石屑如雪纷飞。
耳边是“叮——叮——”的敲击声,节奏坚定,如同大地的心跳。
人群中,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农用粗糙的手揉着眼睛,喃喃自语:“那……那上面刻的,是我孙女写的字……俺们庄稼人的娃,写的字……也能上碑了?”浑浊泪水滚落,砸进脚下的黄土,洇开一圈深色印记。
石经初立,墨鸢又带来惊喜。
她从工部作坊走出,身上沾着机油与松香混合的气息,眼神却亮得惊人:“石经固定,传播太慢。我们可以做‘活字农报’。”
她摊开图纸:“先有匠人尝以陶字排版,虽易碎却启我思路。今我以锡合金翻铸,辅以松脂固版,纸则用秸秆树皮打浆,成本极低。每月一期,内容由幼蒙科学生遴选撰写,专讲种植、天气、评说新政。”
我大喜过望,当即命轲生组建“童子编辑部”。
第一期《活字农报》刊头语出自赵小石头之手:“大人们总说我们不懂。可我们种的地,结的薯,是真的!我们看见的丰收,也是真的!”
这份薄薄却沉甸甸的报纸,随官驿文书同行,由县学童生抄录张贴于村口。
三月后,北地守将奏报,已有归附部落仿刻图示用于耕作指导。
那幅“轮作图”本就无字,只绘春播秋收之序,配以孩童执锄插薯之形,译者稍加解释,牧民便能通晓。
月末深夜,苏禾如鬼魅现身书房,急报传来:“巡夜的信风使在南门工地截获盗贼,正欲毁碑。”
“审问了么?”我头也不抬。
“不必审。”她语气讥诮,“那人被抓时跪地痛哭,反复念叨:‘我家三代博士,耗尽心血,写的字都没能上过一面宫墙……凭什么!让泥腿子娃娃的名字刻在石头上万世传颂!’”
我停笔,墨滴在纸上晕开一个黑点。
我没有愤怒,反而笑了。
这才是真正的恐惧——我摧毁的不是他们的权力,而是那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知识壁垒。
“不必关押。”我淡淡吩咐,“把那块差点被毁的石板,现在就给我立起来,就立在启明书院门口。”
我抬眼望向窗外沉沉夜色,声音带寒:“并在碑旁加刻一行小字:‘此字有根,生于泥土,长于民心。’”
夜深人静,我独自伫立在新立的石碑前。
墨迹未干,在清冷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晚风穿过这片即将成为碑林的空地,呜呜作响,像是古老灵魂的叹息,又似新生时代的呼吸。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稚嫩而清晰的诵读声,断断续续,却无比坚定:
“春挖沟……夏盖草……秋收薯……冬藏宝……”
我闭上眼,任那声音渗入骨髓。
原来变革不只是铁凿落石的声音,更是千万孩童口中传唱的歌谣。
就在我几乎融入这片寂静之时,衣袂轻响。
苏禾悄然现身,递来一封密信,蜡封尚带夜露寒意。
“君上,”她低声道,“关中各地《农政石经》已立碑三十七处。那些世家大族……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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