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麒麟殿,刚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跟被冻住了似的,百官都站得笔直,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这压迫感,比参加国际学术会议还吓人!
廷尉府那官儿站出来,把那妇人的血泪控诉又扯着嗓子说了一遍,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听得好些宗室元老都瞪着我,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赵高就站在嬴政旁边,低着脑袋,眼睛瞅着鼻子,鼻子瞅着心,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可眼角那点藏不住的得意,哪能逃过我的眼睛?哼,装,继续装!
等那官儿说完,我捧着卷宗往前一站,先给高坐上面的嬴政行了个礼,然后转向旁边的李斯:丞相大人,这案子牵扯到皇庄和老百姓,可不是小事。姜见月恳请丞相大人主持对质,也好让大伙儿都信服不是?
李斯看了我一眼,又瞟了瞟赵高,慢悠悠地点点头:
有李斯在中间盯着,赵高想偷偷搞小动作,可就没那么容易啦。嘿嘿,这就叫以毒攻毒!
那妇人被带到殿上,还是那副吓得哆哆嗦嗦、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上来就哭哭啼啼的。
我没急着跟她吵,先把沛钊哥找着的粮册原件递上去:大伙儿瞧瞧,这是皇庄的救济粮册,一个常年领双倍救济的人,会因为被逼着种地就被毒死吗?
接着又拿出郎中的病历:这是咸阳城东仁心堂郎中写的病历,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死于肺痨,病得都没救了,哪来的中毒一说?
最后把邻居的证词也念了一遍。
那妇人看着这些证据,脸慢慢就白了,可还是嘴硬:你们。。。。。。你们这是官官相护!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我往前凑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睛,那我问你,你说我因为你男人不肯种就毒死他,还记得是哪一天不?
她眼神躲躲闪闪的,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五天前!
五天前?我嗓门一下子提起来,震得大殿都嗡嗡响,五天前半夜,我正在咸阳宫里,给发高烧的缪嫤公主熬退热的薯叶汤呢!当晚值班的太医,还有几十名宫女太监都能作证!我人在宫里,难不成还能分身去你家茅屋杀人啊?!
这话一说完,满朝文武都地一声炸了锅。给公主熬药,这可是多大的信任和恩宠啊!嘿嘿,没想到吧?这就叫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那妇人地叫了一声,脸地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的,跟张纸似的。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跟见了鬼似的,接着身体猛地一抽,开始浑身哆嗦,嘴里还吐白沫,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赵高脸地变了色,赶紧往前跑了两步,大声喊:陛下!这妇人怕是吓着了,心神不宁!请让臣把她带下去,等她醒了再审!
我冷眼看着他那急着收场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急啥呀,演不下去了吧?这演技,连我们学校话剧社的学弟都不如!
退朝的时候,天开始飘小雨丝,凉飕飕的打在脸上。
阿芜撑着伞赶紧跟上我,声音压得低低的,还带着点抖:主上,刚从廷尉府传来的信儿。。。。。。那妇人,在牢里,自己服毒死了。
我脚步地一下就停住了。
一股寒气地一下从脚底板窜上来,直冲天灵盖,冻得我骨头缝儿都疼。赵高这老狐狸,下手可真快啊!这灭口灭得,比实验室里处理废液还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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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审案子啊,这分明是灭口!赵高不光想毁了我的名声,还想用一条人命,给我扣上逼死民妇的帽子!这连环计,可真够毒的!林浩要是看见这场面,怕是都得跪下来喊声师父!
夜深了,我一个人坐在灯底下,听着窗外的风雨敲打着窗棂,啪嗒啪嗒的,跟有人在外面敲似的。这感觉,比在实验室通宵写论文还煎熬!
我翻开那本《农政通义》,这可是我熬了多少个通宵才弄出来的,首页上嬴政亲笔写的俩字,在跳动的烛火下,好像也带着点冷冷的寒气。
我拿起笔,蘸了蘸墨,在那俩字下面,一笔一划地写:根深者,不怕风摇。
写完放下笔,我朝着窗户外头看,那片被风雨盖着的黑,深得跟化不开的墨似的。赵高啊赵高,你这是要跟我玩到底了是吧?
就在这时候,窗外地一下,一道黑影从屋檐上飞过去,快得跟风吹过的一片叶子似的,不细看根本瞅不见。
紧接着,一声特别轻的、像是木刺扎进泥里的闷响,混在风雨声里,不注意听根本发现不了。
我坐着没动,连屁股都没抬一下。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好家伙,这是要改行当刺客了?赵高你这业务范围拓展得挺广啊!
我知道,这是冲我来的。行吧,既然要玩,那咱们就好好玩玩。反正我在实验室被导师虐了这么多年,还怕你这两千年前的老古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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