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家弟弟说得太不堪了。依我看,他资质尚可,若加以培养,定能有所作为。刚刚璟弟还与我商议,若来年四月他还想修炼,便每月接他来此小住两日。”
“剑仙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等行了师徒之礼,便是一家人了,无需如此客气。”
“小六,东西你交给剑仙了吗?”
“东西?啊,六子吃糖把头吃坏了……让我找一下……找到了。剑仙师父,给你两根棍棍。”
“这是何物?”
“好叫剑仙知道,玩偶之……我家掌柜有一签筒,每个到过我们剧院的客人,都能得到这样一支签。您与另外一位客人到访剧院时,我恰巧不在店里,没能及时送上。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给您送来。”
“当问汝,谁是主……此言何意?”
“这是另外一位客人的签。您的签上写的是——”
“真吵。”
舟自渡的思绪,仅仅飘散了片刻,临安城无数纷繁复杂的讯息,便如同山崩海啸般汹涌而至,直逼他的耳际。
或是喧哗,或是呼喊,或是唇语发出的低频振动,或是万人围聚的祈祷。
它们犹如细密的丝线,在玩偶之家打下锚点,将舟自渡从迷惘的边缘拉回现实,使他再次清醒地面对这个世界。
“已经是第二次发作了……”
舟自渡低声自语,语气中透出难以描述的倦怠。
就在这时,乾坤袋内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
舟自渡心中一动,伸手探入袋中,取出了一枚闪烁着微光的传讯符箓。
他将内心的纷乱暂时压下,读取了符箓中蕴含的信息。
“既然‘竣工在即’——”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舟自渡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他抬头望向屋顶,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阻碍,直达天外。
紧接着,他嘴唇微动,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威严的敕令:
“那便降下秘境,『尊识古国』。”
“……”
“可您偏偏不体谅儿子的良苦用心,反而去与文右相搞什么仙凡平等,正源变法——即便您想做圣人,也不该是这么个做法啊。”
“……”
“当今之世,皇室衰微,二圣争斗不休。无论最终谁主沉浮,崖山民修与三士家分土封疆之后,我族之地位必将水涨船高,成为登上龙椅不可或缺之助力。”
“……”
“哦,差点忘记告诉父亲了。月前,儿子已晋升胎息九层。”
“……”
“待到时机成熟,我将北结修真司,南控八闽两广之地。届时皇室赐封,我族便可名正言顺地称制练气仙族,确保家族二百年昌盛不衰。”
“……”
“如此一来,既保全了父亲高风亮节之名声,又暗中积蓄了磅礴力量。这般谋划,岂非远胜于仓促开宗立派之举?”
“……”
“唉,儿子虽不知正源变法期间,您千里耳修炼至中成之后,到底从宫城重地听取了何等机密,以至于自残双耳,永不参政。”
“……”
“但您放心,无论家族日后壮大到何种地步,儿子秉持家训,忠贞报国,此生永为宋臣。”
“歌儿,到祖父这儿来,陪我说说话。”